“但如果是正式掀起对于东陆的全面战争,晋北那条路只是一条战略线,并不能够决定这场大战的胜负。我们的目标还是天拓海峡。”
老头子看出来了陆泽的野望,是想要率先吞灭掉天拓海南部的淳国。
“淳国商贸极其发达。”
“虽然那里的粮食产量远远不及在宛州的下唐,但物资却十分充足,与其率先占领大胤朝帝都天启,还不如攻下淳国的毕止城。”
这便是陆泽跟赢无翳最不同的地方。
威武王是位难以压制住雄心的霸主,一旦做下决心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他是七百年来第一位攻入天启城的诸侯,但并没有获得十倍、百倍的回报,虽然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在之后付出的代价同样极重。
赢无翳是乱世风云的引领者,是大胤皇朝的掘墓人,但却并不是足以终结这个乱世的帝王。
黄昏时分,陆泽跟大合萨回到了王城。
两个人一起去到木犁家,还是那座熟悉的帐篷,陆泽品尝着英氏夫人的手艺,对着他的姆妈赞叹的竖起大拇指来。
“味道跟当年一样好。”
妇人只抿着嘴笑了笑。
哪怕现在在她面前的是整个瀚州的主人,人人敬仰的长生王殿下,但在英氏夫人看来,大君在笑起来的时候,好像跟当年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温和,让人感觉好似春日里和煦的风。
陆泽回到了草原上的生活节奏里。
瀚州的冬日远没有东陆那样的繁华,这里只有皑皑的白雪,但却令陆泽每天晚上都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入睡。
陆泽偶尔会去到白舟月那边看望下这位小舟公主。
白舟月身上的华贵服饰都褪去,在衣着朴素当中反而有股典雅的美感,白舟月跟陆泽经过上次谈话后好似真正认了命,在陆泽面前没有了属于公主的骄傲,只默然给陆泽斟茶倒水。
——啪。
陆泽一巴掌在公主殿下娇嫩柔软的臀瓣上重重拍了一下。
后者抬起头,眼眸里的羞怒清晰可见。
陆泽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才对。”
“你老是那般压抑着自己干什么呢?”
白舟月感受着臀部那酥麻之意,她轻咬贝齿的看向陆泽,恨恨道:
“压抑自己?”
“我现在又不是在大胤天启城的皇宫里,是在瀚州草原的王城,难道我还能够随心所欲的活着吗?”
说罢,白舟月直接闭上眼睛,好似是在等待着大君的‘惩罚’。
可惜,陆泽并没有对他再动手,只用那双安静的眸子看着她,陆泽的声音回荡在白舟月耳边,令她眼睛又缓缓睁了起来。
“随心所欲?”
“难道你觉得之前在天启城的时候,过的就很随心所欲吗?在赢无翳还没有攻占天启以前,你在皇宫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还记得吗?”
陆泽的话令白舟月低下头去。
她自嘲一下。
是啊。
自己从生下来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哪里来的随心所欲呢?
陆泽直接拉住白舟月那藕断般的皓腕,猛然一拉,让她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坐在了陆泽怀里,他看向面前宛若白羊一样的白舟月,轻声道:
“瀚州也是座笼子,但至少这个笼子很大。”
“而且远比下唐那座南淮城更加的干净,我如果不把你带走,那你真的觉得你能够回到楚卫国去吗?百里景洪早就用四十万金株买走了你,要让你成为下唐跟楚卫结盟的枢纽。”
少女的脸色白了起来。
陆泽毫不避讳的告知了白舟月一切。
其中还包括她的身世。
“帝都里的人都说,你是大胤先帝的私生女,但其实并不是。”
“你亲生父亲已经死在了殇阳关。”
“楚卫国舞阳侯、东陆四大名将之首的白毅,白毅跟楚卫国国主白瞬之间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姻缘。”
白舟月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陆泽轻柔的划过她那张明媚娇柔又楚楚可怜的脸颊,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她眼眸里带着浓郁仇恨。
陆泽轻轻笑了笑:
“你恨我干嘛?”
“真相就是真相,你恨的是真相本身,还是掀开真相的那只手呢?”
陆泽的话击溃了白舟月心里所有的防线,她本以为自己读过无数书籍,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变得坚强,却没有想到她好像一直都是那个孤零零生活在天启城里的女孩。
无数回忆的零碎片段在脑海里浮现。
最终,哭泣声响起。
白舟月伏在陆泽的肩膀上面嚎啕大哭起来,好似要将她十几年来的委屈跟压力都发泄出来一样,公主的双目哭得红肿,而后用沙哑的嗓音跟陆泽说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