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深年的长在她的骨血里,连眼泪都跟着牵痛。
傅又谨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男人凌厉的眉眼一皱,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不舒服?”
说完,不等她回答,抱着人就往外跑。
许昭缩在他怀里,胃里的痛翻天覆地,心底的痛却更甚。
他总是这样,明明不喜欢她,却总在她想要放弃时,流露出对她的好,让她不断的迟疑,一次次的挣扎。
抿紧了唇,许昭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像是迷迷糊糊的问出了句:“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傅又谨脚步一顿,垂眼看向了怀里的女孩。
许是因为疼,她的额上全是汗水,脖子锁骨处也出现大片红疹,模样虚弱又无力。
不动声色的皱眉,他低声说道:“这些都不重要,乖乖的去医院,别闹。”
许昭憋在心口的一腔孤勇,顿时消弭在了晚风中。
她早该明白的。
这些他告诉过她,结婚时他便说:“和我结婚,身份、权势、财富我都可以给你,唯独不会有爱。”
那时她想,在一起就够了,于是笑盈盈的握过他的手,风轻云淡的回答:“傅先生,我只要你的钱,不要你的爱。”
可世事无
常,她到底没守住自己的初心。
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许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低喃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暗恋你了,我会离你远远的。”
傅又谨急促的脚步瞬间停止,冷戾的神情涌上眼底。
所以刚刚那个问题不是在问他,她把他当成那个她暗恋的人了。
一团无名火从心口蔓延而出,傅又谨唇边扯出薄凉的笑,可他什么表现也没有,稳稳的抱着她上车,直至医院。
病房外。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倚在墙边,骨感分明的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他已经很久没吸烟了,今晚倒是破例了。
助理周行赶过来时,惊了一跳:“傅总,您这是有什么烦心事?”
不然也不会把他大半夜叫来,还在这儿吸烟。
傅又谨抬眼看了看四周,想起这是医院,满脸烦躁的掐灭燃着的香烟,再开口,嗓音略哑:“把许昭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部调查清楚,明天给我。”
“啊?”
周行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三年前结婚时,傅总都没查过太太的身份背景,怎么这会儿想起这事了?
不过他不敢多问,连忙点头:“是,傅总。”
傅又谨嗯了声,转身往病房走,不过停顿住了,又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是之前许昭问他的。
周行想了半天,今天能是什么日子?没什么特殊的啊。
下一秒,却是灵光一闪。
等等,这不就是傅总和太太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吗?!
福至心灵,周行看了眼病房,竟一时半会没敢开口,好一会才斟酌着道:“傅总,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您和太太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他一个外人想想都能记起来,傅总却还要问他,想想太太也是可怜。
周行心底默念着,没敢再多嘴。
傅又谨在那一刻握着门把的手僵住了,他垂了眼,
心底竟有些不是滋味。
“知道了。”
丢下一句话,他没再进病房,转身朝外走了。
房内。
许昭挂了几瓶盐水,身上的红疹慢慢消了,她也彻底醒了。
想起自己之前问的那个问题,她不由轻笑:“许昭,你真是疯了。”
从这一刻开始,她只想赚钱,还完这三年给院长妈妈治病的钱,她定不会再留在他身边。
闭上眼,许昭正想休息,病房门被推开,一道倩丽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季遥。
季遥轻抬着眼,眼底是明晃晃的轻视,似乎在可怜她。
许昭不想和她多说,直接道:“季小姐,我没邀请你来看我,出去。”
“许昭姐姐,”季遥笑着喊她,“你这话就见外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又谨哥哥的妻子,又谨哥哥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不能代他来看看你了?”
这个“代”字就很意味深长了。
季遥在讽刺她,讽刺她就算躺在医院里,傅又谨也不会来看她。
听言,许昭略带虚弱的小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勾了下唇角:“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是傅又谨抱我来医院的。”
她和傅又谨之间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季遥来说,哪怕傅又谨很在意她。
季遥垂在一侧的手顿时捏紧,她深吸了两口气,最后拿出了一张照片。
怡然自得的说:“这我知道,还是我让又谨哥哥回去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