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接获战报,眉头紧锁,蒋不凡是最早跟随自己的本土将领,他走了,心中一阵伤感,内心暗忖这局势竟似往昔历史鬼魅般重演,心口涌起一阵复杂情绪,既惊且忧。他深知,历史轨迹既有相似,却也暗藏变数,当下不容丝毫懈怠,当机立断,迅速传令。
先遣一员得力亲信,快马加鞭奔赴汉中,携其严令:“告知黄老将军,曹军此番复仇而来,汹汹之势锐不可当,当下务必坚守汉中城,闭城不出,以逸待劳。无论曹军如何叫阵、挑衅,皆不可轻举妄动,凭借城高墙厚,囤足粮草,与曹军耗着,待其锐气渐消,再寻战机破敌。至于马谡,命他即刻放下手中军务,速回荆州领罪,街亭虽有其谋划之理,然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岂容轻易分兵、涉险行事,需回荆州向我当面陈明原委!”那亲信领命,扬尘而去,马蹄声急,消失在官道尽头。
而后,林宇铺开地图,目光在樊城一带逡巡,沉思须臾,疾书一封传与关胜。信中写道:“关将军,今庞德突袭得手,占了樊城,局势危急。吾观樊城周遭地理,必依傍河道,水乃兵家可用之利器,望将军速查附近河流水势、沟渠脉络,掘堤放水淹灌樊城。庞德勇猛,正面强攻恐折损过多兵力,用水攻,一则可破其城防,二来可生擒庞德,收为我用。将军素有忠义武勇之名,此番重担,望慎之又慎,切莫错失良机,务必夺回樊城,以解燃眉之急,稳固我军防线。”写罢,密封竹筒,差遣善泅水、脚程快的士卒,抄近道水路兼程送往关胜军中。
关胜接获林宇书信,不敢耽搁,立刻亲率数名亲卫,策马奔至樊城近郊勘察。只见城北一条宽阔河道蜿蜒而过,水流虽缓,然水量颇丰,沿岸堤坝历经修缮,颇为坚实。
关胜目光炯炯,心中已有计较,回营便召集诸将,谋划水攻之策。“众将士,主公军令在此,吾等需速行动,今夜便着手准备,挑选精壮士卒挖掘堤岸,另派弓弩手在四周设伏,防庞德出城突袭。成败在此一举,夺回樊城,扬我军威!”
诸将齐声领命,各自忙碌起来,或搬运工具,或调度兵马,夜幕笼罩下,樊城周边悄然展开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布局,只等大水漫灌,扭转战局。
夜幕低垂,樊城四周仿若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万籁俱寂中,唯有曹军巡逻士卒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低语打破这份死寂。关胜立于营帐之外,身披战甲,目光如隼,紧盯着不远处的樊城城墙与城北那蜿蜒的河道,身旁传令兵静候指令,气氛凝重得似要凝结。
“传令,开挖!”关胜一声低喝,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刹那间,早已潜伏在河道堤岸旁的数百精壮士卒如鬼魅般现身,手中铁锹、锄头等工具迅速挥动,泥土被一铲铲掘起,抛向身后。他们分工有序,有的负责挖掘堤口,有的加固周边以防坍塌,彼此配合默契,只盼能赶在天色破晓前完成这关键布置。为防庞德察觉异动,另有数队弓弩手藏身于河畔芦苇丛与土丘之后,箭头寒光闪烁,严阵以待,一旦曹军出城干扰,便予以迎头痛击。
随着挖掘渐深,河水起初如涓涓细流,沿着新开沟渠缓缓渗透、汇聚,而后愈发汹涌,奔腾着冲向樊城城墙根。“快,再加把劲,拓宽沟渠!”带队小校压低声音催促,士卒们额上汗珠滚落,却不敢有半分停歇,手臂挥动得更快,泥水飞溅。
天色渐明,曹军城头守卒察觉到异样,惊呼声划破清晨宁静:“不好,有水攻之势,快禀报将军!”可此时,洪流已如脱缰野马,裹挟着泥沙、树枝,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樊城。城垣根基被大水反复冲击,砖石松动、崩裂,发出沉闷声响,不多时,部分城墙轰然倒塌,泥水四溅,城中顿时一片混乱,百姓哭嚎、士卒奔逃,呼喊求救声此起彼伏。
庞德于城中军营惊醒,听闻水患,匆忙披挂,提刀欲组织抵抗,可刚出营帐,便见四周汪洋一片,水位迅速攀升,麾下士卒被水流冲得七零八落,难以形成有效防线。“稳住,莫慌!”庞德怒吼,试图提振士气,然而大势已去,曹军在这汹涌水势下自顾不暇。
关胜见时机成熟,大手一挥,战船齐发,船头撞角森然,劈开浑浊浪涛,直扑樊城。船上士卒呐喊着,弓弩齐射,压制城头残敌。庞德见状,心知不可力敌,欲率亲卫从南门突围,却被早有准备的关胜算到,刚至南门,便遇伏兵,一番厮杀,庞德虽勇猛异常,连斩数敌,可终是寡不敌众,被团团围住。
“庞德,降了吧,可免一死,留你有用之身,再建功勋!”关胜立于船头劝道。庞德满脸决绝,挺刀而立,“吾受魏王大恩,岂有投降之理,要杀便杀!”言罢,还要拼死抵抗。关胜见状,令士卒以挠钩、套索困住其手脚,庞德挣扎一番,体力耗尽,终被生擒。
随着庞德被押上战船,樊城剩余曹军见主将被擒,斗志全无,纷纷弃械投降。关胜顺利收复樊城,望着城内狼藉与被俘的庞德,长舒一口气,速修书传报林宇,这场水淹樊城、生擒庞德之战,至此落下帷幕,成功扭转危局,为林宇势力在这乱世纷争中重添胜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