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于和鸣偷偷揣着一包瓜子跟做贼一样的在家里穿梭,到了于凤文门口轻轻敲门三下,听见里面咳嗽一声,他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于凤文一直还没睡,听见哥哥的敲门声赶紧扭亮了床头灯,“哥,你可终于来了,我都快要睡着了!”
“我那屋就挨着姐姐姐夫,今晚两个小的闹腾着不睡,我听着动静姐夫他俩刚把孩子哄好了没动静了,我这才敢过来的。”
于和鸣说着把瓜子往妹妹跟前一放,“你今天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把宋静媞给送回家去,你怎么就跑出去玩了,咱家的好戏你可是一点都没看到!”
说起这事于凤文就懊恼,宋静媞今天被安煜图推着差点摔个大跟头。她拉着人过来讨说法的时候正碰上徐默儒要收拾不孝女徐丽云。
宋静媞好事想围观,徐陌归见不是事赶紧让于凤文好说歹说连拉带拽的给她拉走。谁知于凤文去了外面就碰见了自己的同学,俩人说着说着就去滑旱冰了,等到回来,家里的好戏都结束了。
不光是徐丽云耍赖撒泼被舅舅收拾的场景还是于凤飞一句话差点给徐默儒气的晕过去的好戏,于凤文统统都给错过了,只能等到半夜爹妈都睡了,让她哥讲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表姐那件事就特别简单了,就是舅舅说要带她走她不同意,舅舅后来说让她老老实实跟着走,到时候肯定给她找个好对象,她就同意了。”
于凤文不由一个白眼上天,“都已经30多岁快40的人了怎么满脑子都是对象对象,没有男人她不能活了是咋的,那大姐呢,她咋回事?我听说舅舅心脏病都要气出来了。”
她回家的时候于村和徐陌归还在一唱一和的劝于凤飞,劝她不要太生气把自己气坏了,到底是舅舅稍微收敛点,至于于凤飞听不听……于凤文觉得够呛。
于和鸣一说这事也是一肚子火气,“要我说也是舅舅太习惯霸道了,爸妈请他回来是解决自己女儿的问题,不是让他来管咱们家的事的。表姐的事情解决了,他又看着姐夫不顺眼了!”
“姐夫又咋惹他了,我看着姐夫挺好的啊!”
于和鸣拍了下大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无论爸妈还是咱们都觉得姐夫人好还能干,对姐姐也好。舅舅非看着不顺眼,这也就算了,他居然劝姐姐离婚!”
“舅舅是不是失心疯了?好端端的离什么婚?”徐默儒一家出国的时候,于凤文还是个小孩子,只知道舅舅可怕但还未曾亲身体会。
让于和鸣这么一说,她就觉得毛骨悚然,“就因为他看不上,就要姐姐离婚,这要是姐姐已经给姐夫生孩子了,那岂不是要人家妻离子散。”
“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啊!我看姐夫当时脸就黑了,姐姐就问了一句,还记不记得当初二姐是怎么丢的,舅舅就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妈就哭了。”
提到那个早年走丢的二姐,于凤文也觉得很难过。印象里二姐脾气虽然不好嘴巴也有点臭,但总是会偷偷的给自己塞点好吃的,“二姐到底是怎么丢的?”
于和鸣的声音低沉了下来,“那时候你太小估计都不记得,我生病住院妈妈和姐姐陪床,爸爸出差,舅舅非逼着二姐去医院给爸妈送被子,当时都晚上十点多了。”
“十点多?那外面多黑,二姐也敢?”一想到自己现在七八点钟放学,爹妈或者兄姐都要亲自去接的情况,于凤文深深觉得十点出门很不靠谱。
“二姐当然不敢,哭着闹着的不想去,结果悲剧舅舅一个巴掌给赶了出去,结果就再也没回来。”而且还是等姐姐回家拿东西的时候才知道,那时候早都找不到人了。
于和鸣说到这事还觉得痛心疾首,要不是生病舅舅也不会逼着二姐出门,她也就不会走丢了,“事后妈大病了一场,舅舅也没什么表示,嘴里就说着只是想锻炼二姐胆量罢了。”
“就这一件事,足够在姐姐心里埋下刺了。”于凤文心有戚戚,“我都不知道听见妈妈因为二姐哭过多少回了,她心里一定也很埋怨舅舅的。”
怎么可能不埋怨呢,要是放在以前,姐姐这么跟舅舅顶嘴,妈妈怎么说都要训上两句,可今天舅舅都气成了那个样子,徐陌归也始终一言未发。
逼急了舅舅吼了一句,“难道你们家里一直都埋怨我?”
徐陌归也只是撂下一句,“哥你都是为了我们好,我们也不敢埋怨。可是小飞现在是成年人了,她过得舒心我们就不要求其他了。”
一个不敢倒尽了掩藏在心底的委屈,怎么可能不埋怨,于凤文腹诽道。那丢的不是什么物件,而是活生生的闺女,妈妈的心里不知道得有多难受呢。
“说这一句话也就罢了,姐姐后面又补了一句,说什么人生都是自己走的,让人控制很悲哀,想控制别人的一样悲哀。”
于和鸣耸耸肩,“这句话说得舅舅脸红脖子粗的,差点就晕过去。但我觉得,姐姐怼的也没错。要不然我看舅舅那个意思,就要当场拉着姐姐姐夫去办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