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讲究的就是一辈子不停的摸索和实践,所以我一直是希望你们有机会能多来进修,见过更多的病人,你们就会有更多的体会。”
下课铃已响,站在讲台上的教授吹了吹手上的粉笔灰,示意所有人都可以下课了。底下那些尚还年轻的面孔让他觉得未来的医学事业还是很有希望的。
安庆军收拾好东西准备先回宿舍,吃过午饭还得去医院出门诊。他们这次来省城培训不光是要学习,还要完成多少小时的实习任务,恍若回到了上学那时候。
宿舍楼下就有公共电话,安庆军交了钱就拨通了电话,电话一接起来,他就听见了那头安煜然熟悉的哭声,依旧是健壮有力。
“你儿子因为抢了他哥的玩具而痛哭流涕呢,来儿子,给你爸爸再哭两声!”于凤飞在电话那头差点没憋住笑声,“你要是这会儿能说话就好了,好跟你爸爸解释一下,为啥抢东西的你哭了!”
安庆军忍不住嘴角带笑,“小家伙现在这么顽皮了,以后看来得经常吃竹笋炒肉了。怎么样这两天,忙不忙?”
“还行,就是上课呗,这届学生还挺老实的,就是有点老实过头了。上课都特别认真,我问什么答什么,还是缺点主动性。你那边怎么样,住宿条件还好吗?”
“我一个大老爷们挑那么多干什么,你不用担心我。我就是惦记你,万一我不在家你被人欺负咋整。”
他来了二院这两年一直深受重视,虽说他的表现并不会丢人,但总有人觉得心里不舒坦,难免又不开眼的趁他不在家想欺负他老婆。虽然按照小飞的性子,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安庆军挂了电话转头准备上楼,不知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安庆军一个没瞅见就把人家一屁股给撞倒了。
“同志不好意思,你没摔伤吧。”安庆军赶紧要去扶人家,这才发现他撞倒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我没关系,你下次转身的时候注意点就好了。”女孩子有些羞赧的抬头看了安庆军一眼,安庆军确认他没事,转头匆忙上楼了。
等到下午去实习的时候,安庆军才发现,那个被她撞倒的女生是科室新来的一位小护士。没来由的,安庆军一看到她就想到了李小水。
一想到当初李小水做的事情,安庆军就一阵头皮发麻。不过他此时尚还不知道,远在燕北的于凤飞也很烦躁。
“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黄胜男抱着自己家的小闺女,听着于凤飞跟她吐槽,“你咋不大耳刮子打过去?”
“架不住他跑得快啊!我怀里还抱着孩子呢,又不能追出去打人!”
于凤飞一说起这事就气的牙痒痒,之前王大壮母子在学校里闹了一场,事后王大壮的妈果然开了一张精神病的证明来,以此控诉别人对自家娘俩的迫害。
钱秀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直截了当让王大壮转学到特校,谁知道王大壮的妈妈带着儿子爬上学校楼顶大闹一场说是要自杀。
最后的最后,钱秀娟没办法,只好是放弃了让王大壮转学的想法,但是也不可能再让他在于凤飞的班级里待下去了。
说来也巧,由于特校办学条件有限,市教育局准备在每个学校都开设一个特殊班级,专门教王大壮这种可能存在精神障碍的学生。
老师什么的都是早就配备好的,这个班在七中一开,钱秀娟立马就把人打发了过去。于凤飞想着这总算是能长出一口气了,谁知道王大壮愈发变本加厉了起来。
这阵子安煜然都在托儿所,于凤飞隔两节课就得上楼去给孩子喂奶,几天下来这个行动规律就被王大壮掌握了。
于是王大壮就开始给于凤飞找麻烦,喂奶的那个小会议室门锁不上,每次于凤飞给孩子喂奶的时候,王大壮都会找那个机会打开门冲着于凤飞哈哈怪笑。
彼时于凤飞风光全露,怀里还有个吃奶的孩子没法站起来,只能是任由王大壮在那儿怪笑。他也不多待,笑两声就跑。几次三番下来,于凤飞没办法起来打人,安煜然倒是被吓得哇哇哭。
给孩子喂奶不能耽误,王大壮也躲不开,一想到这个事,于凤飞就气的想打人。
“这么长期以往也不是个办法,然然再这么吓唬几次就要吓坏了。”黄胜男听着也很担心,“要不然找我们家大成过去揍他一顿,把他打怕了就好了。”
“就怕的是这个人打不怕,打坏了他那个妈又要寻死觅活的。校长现在是不可能出面管这事了,到时候王大壮家一闹,吃亏的只能是我!”
于凤飞低头看了一眼儿子,确认安煜然睡得还很熟,她侧过身子贴近黄胜男,“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们单位有个脾气特别不好的主任,单身挺多年了?”
黄胜男楞了一下,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介绍了多少个正经工作的对象都不成,全都是嫌弃他脾气不好动不动就要打人的。”
“你要不把他介绍给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