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请注意,1263次列车已经开始请旅客们上课,请乘车的同志们到第六候车室检票上车!”
安庆军头脑发胀的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心里默默吐槽自己常坐的那趟火车又一次晚点了,这样一看自己到燕北估计就得半夜了。
幸亏自己没事先告诉小飞自己要回来的事情,否则她肯定又得熬夜不睡等到半夜。安庆军打了个哈欠,一年的进修没想到就这么结束了,他还觉得学的意犹未尽呢。
省城的治疗理念和技术的确是要先进一步,燕北二院也不是没有这个资金和实力,只是在开拓技术的时候总显得有些畏手畏脚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卓院长,他早年跟着卓老爷子也是有一番雄心壮志的。只是后来家里出了事情好容易才撑过来,到现在也只是守成就够了。
安庆军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卓航有开疆拓土的想法,不经意眼前站了个人,他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跟自己一起进修的妇科医生,杭清爱。
“安医生,我调到你们那儿去了,我们马上就要是同事了。”杭清爱笑吟吟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这次你回去也不说跟我一起订票,我还想让你带着去给卓院长报道呢。”
“那趟火车到站都半夜了,医院早下班了,我也得先回家看老婆孩子,也没机会带着你去见卓院长。”
安庆军的语气淡淡的,他和这位杭清爱女士并不算熟悉,至多是他们进修的人都安排在一栋宿舍楼里,他和杭清爱见过几次,一起上过大课罢了。
他一向又是个古怪的性子,加上又有李小水造孽在先,所以安庆军对男女关系一向是格外注意,稍有苗头一定先把它摁下去。
“说的也是,我去燕北还没定下来住哪儿呢,这么晚了医务处肯定也没人了。”杭清爱瞟了安庆军两眼,希冀安庆军能说点安慰人心的话。
可是安庆军安慰人心的口气完完全全都留给了于凤飞,听见杭清爱这么说,安庆军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没定好地方你这么着急走干什么?这大半夜的,你只能去住招待所了吧!”
杭清爱气的脸都绿了,这要是放到旁人身上,怎么说也得先客气客气,说让自己过去住,然后自己顺势拒绝才对。怎么到了安庆军这儿,人家压根就没打算接茬。
“你怎么没有一点同事情谊呀!”杭清爱假装生气,用开玩笑的口气问道,“好歹你假装一下,我也不会很难过的。”
“大半夜往家里带女同事,我怕街坊邻居说我老婆闲话。”自己也不是看不懂杭清爱平常有意无意的挑拨,但是却看不懂他的心思。
明明知道自己是有妻儿的人,却好像是半点不在乎。平常碰到就有意无意的会撩拨自己两句。安庆军是差点上了李小水当的人,对这种事简直就是深恶痛绝,绝不可能触碰。
“你很喜欢你老婆?我总是能看到你往家里打电话,我还以为你老婆是个母老虎呢!”
杭清爱咯咯笑起来,她从来都觉的这个笑法会招人喜欢,却没想到安庆军根本不吃这一套。其实要说自己喜欢他嘛,算不上,杭清爱只是习惯于将自己遇见的所有还算优秀的男人拢在麾下,然后再把他们狠狠踢开罢了。
安庆军转过头去不想理她,忽然候车室的另外一边躁动起来,有人高声喊着救命。出于医生的本能,安庆军站起身大步向人群喧闹处走去,杭清爱也跟着走了过来。
到了跟前才知道是一位老人在这儿候车久了因为空气不流通,突然一头栽倒在这里,在他身边的老伴正抹着眼泪却束手无策。
安庆军刚要表明身份就被杭清爱一把拉住,“别凑热闹,要是没治好到时候赖你怎么办?”
回应她的是安庆军一个冷漠眼神,旋即安庆军就挣开她,一边说着自己是医生一边扒拉开身边人走到了老头子身边。
安庆军二话不说开始进行处理,所幸那个老爷子只是空气不流通加上候车太久有些累了,身上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安庆军做了几组心肺复苏,老爷子就咳嗽着醒了过来。
旁边的老婆子见到此情此景拉着安庆军的手连声道谢,还要问安庆军的名字,安庆军只是安慰着说没事,到底也没把自己的名字和工作单位告诉人家。
等到上了火车,杭清爱特意把座位换到了安庆军身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安庆军,“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好心人!”
“我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有什么好心不好心的。”
杭清爱哼了一声,“你也不怕一个没救过来,到时候那老婆子赖上你,到时候你有嘴都说不清!”
“但要是为了这个让我放弃救助一个病人,那我做不到。”安庆军撂下一句话,就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完全没有要看杭清爱的意思。
杭清爱吃了瘪也不闹心,反而是对安庆军起了兴趣。这样冷淡的男人她也不是没遇到过,但是最后无一例外都被她斩落马下,她倒是想看看安庆军能撑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