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每每让苏沫心力交瘁。
等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已经又是华灯盏盏,万家灯火。
爷爷奶奶早已睡了,爸爸不见人影,只有妈妈仍在门前等着她。
“妈……”
见到曾舒曼,苏沫心中一暖,先前积攒的疲惫与迷茫似乎也都消失殆尽。
“每天都忙到这么晚。”
看着劳累的女儿,曾舒曼的脸上满是心疼,还有丝丝愧疚:“对不起,是我太没用,才让你这么辛苦……”
作为一个母亲,她的确太不称职。本该去保护女儿的她,却总是在被女儿保护着。曾经给苏沫用心谋划的道路,现在再看,也只剩下满目疮痍。
“哎呀妈,我不辛苦的。”不用想,苏沫就知道曾舒曼在想什么:“我从来都不觉得难熬,因为我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对于大部分女孩来说,从出生起,就必须更努力,表现得更优秀,只有付出得更多,才有资格站到和男人同样的高度。
能够进入苏氏工作,一直都是苏沫梦寐以求的机会,也是她费尽心机争取到的机会,她当然不会害怕辛苦。
“倒是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苏沫笑着走到曾舒曼身边,伸出手亲昵的揽住她的肩,感受着妈妈身上特有的温暖味道,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不是说过吗?以后都不要这样等着我了。早点休息~”
“这么晚了,我实在不放心。”曾舒曼轻笑:“况且,我也早就习惯了。”
“当年你外公教育我,作为女人,需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等待。”
是啊,等待……
无穷无尽的等待……
这也是许多女人终其一生都在做的事情。等待丈夫,等待孩子,等待岁月流逝,年华老去……
但苏沫不想做一个总是在等待的女人。她总觉得,她的人生应该有更多种可能。
“好了,不说这个了。”见女儿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曾舒曼及时转换了话题:“钱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下午的时候,我也跟几个相熟的太太打了招呼。只是大家都只能凑些小钱,大的款项,实在无能为力。”
曾舒曼的朋友自然也都是些富家太太,看似衣食无忧、富贵体面,但都无法染指家里的生意,也做不了什么主。
“妈,钱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苏沫不忍曾舒曼着急,笑着劝道,又扶着她的胳膊,挎着她一起向屋子里走。
“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曾舒曼皱眉:“你准备去找顾氏集团的顾总帮忙吗?”
顾怀屿……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苏沫的心中就猛的一颤。
“我……”
不是没想过,事实上,不知从何时起,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苏沫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人总是他……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先前两个人是清清白白的朋友,自然可以毫无顾忌的互相帮助。但现在她对对方起了‘歹意’,而那个男人,对自己只是出于对恩人的感激!
他不喜欢自己!
苏沫心里有些堵,又别扭得很,便故意不想找他帮忙。
“怎么?你们闹矛盾了?”曾舒曼多了解自己的女儿啊,光看她的表情就看出端倪。
“……”
心中的烦躁越积越多,苏沫直接抵着曾舒曼的肩膀,将她向屋子里推:“好啦,你也不要问了。总之,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我可以自己解决的!我们快进屋吧,忙了一天好累……”
“小沫,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顾总了?”
“……”
脸上的表情一寸寸皲裂,面对妈妈明察秋毫的眼神,苏沫张张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的样子,曾舒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虽然你们两个现在还没真的走到一起,但假的也可以成为真的。我看小顾这孩子就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话还未说完,猛然发现前方树丛后正站着一个人影,不禁受惊‘啊’了一声。
“怎么了?”
苏沫心正乱着,便也没注意,顺着曾舒曼的目光一起望过去,才发现竟然是一身青衣的夏霜,正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不知听了多久。
“是你?”
此时,曾舒曼也看清了夏霜的脸,不禁又惊又怒:“你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我可从来没有偷听~”被发现了,女人也半点不慌,她浅笑着转过头,眼波流转:“我可是早就在这里许久了。”
“看,我在喂鱼~”
在她面前,是一条被树木掩映的水系,假山池塘,水声潺潺,几条红色的小鱼正聚在一起,仰着脑袋,焦急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