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圆溜溜的杏子眼,眼珠子转得飞快。”
萧令璋故作严肃: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亲自过来抓你了哦?萧婼欲哭无泪
等等!我、我出来就是了!
,磨磨蹭蹭地从假山后头挪出来,动作慢得像只小蜗牛,双手还不安地攥着裙摆,眼睛求救般地看向谢明仪。谢明仪无奈地朝她耸耸肩。
萧婼的表情更沮丧了。
借着烛火的光,萧令璋认真地端详着这位小堂妹,她这才发现,萧婼的脸上隐隐约约残留着泪痕,大抵是方才和孙昶吵架时被气哭了。她沉默片刻,从袖中拿出手帕,走过去递给她,“来,擦一擦。萧婼还没来得及后退,手里就被塞了帕子。她愣愣望向萧令璋。
”堂姊.
她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萧令璋见萧婼的鬓发间落了片叶子,又抬手帮她摘下来,见萧婼还愣在那儿,干脆亲自拿过帕子
帮她擦拭眼泪,
一边道:“你要记住,你
是天子胞妹
,
当朝公主,日后若有人对你不敬,便是你的夫婿,你也不必忍让,更是莫要露怯。
“这世上有一类人,便是看着你心软善良,好拿捏,才会肆无忌惮,你若比他们更狠,他们才不敢得罪你。萧婼咬着唇不语
这嚞,谢明仪也跟她说过。
萧婼做了五年的荣昌公主,早已明白了那些道理,但明白是一回事,有时她会感觉很无力。
她连自己的婚事也做不了主。
公主的尊位,也不过是兄长给予的,她皇兄想让她去嫁给别人,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拒绝?
正是明白这样的道理,萧婼方才和孙昶吵架时,才那般没有底气。她明白,孙昶说的都是对的。
萧令璋见她低着头沉默,只是时不时吸吸鼻子,一时也无奈,她想了想,回头问谢明仪道:“那个孙昶,很不好吗?谢明仪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个孙昶平时便行事风流,当初本与崔家女定了亲事,后来因孙昶身边有个通房丫头怀孕了崔家爱女心
切,
,便不顾毁约的非议将婚约取消了。只可惜,此人的父亲因几个月前打仗立功,封侯升官,
,而今被陛下重用。
萧令璋捕捉到关键,“几个月前?
那不就是段家出征时?
谢明仪点头,“此事说来也巧,段大将军战死沙场的那一场战役中,大将军判断失误,私自调动大军改道,又亲自率军
深入敌军腹地.
原本应该全军覆没、伤亡惨重,没想到博阳侯最先做出反应,调兵支援,才算是勉强稳住了战局。
萧令璋心里藏着别的事,此刻骤然听到这话,只觉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她先稳住思绪,决定容后再仔细盘算,先对萧婼柔声安抚道:“你先别想那么多,回去好好歇息,孙昶若是还欺负你,你便来找我,我帮你出气
气。
萧婼呆愣愣地看着他,“堂姊是要帮我揍他吗?”这下,连萧令璋也怔
了怔,什么揍他?她以前很喜欢直接揍人吗?虽有些奇怪,她还是顺势点头,
“对,揍他。
萧婼忽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眼睛里貌似有泪光闪烁着,又吸了吸鼻子,轻声说:“堂姊,你真好。你这次不会突然消失了吧.萧婼还记得,五年前的某一日,她无意间听到有人在议论,说华阳公主离世了
她还愣了好久,觉得不可能。
堂姊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
萧婼稀里糊涂地从无人问津的王府小姐变成了当朝公主,素来胆小
怕事的她,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鼓起勇气跑去丞相府救下了谢明仪。正正的公主,
谢明仪在萧婼身边的这五年,逐渐教萧婼学会了怎么去做一个堂堂随着萧婼年岁渐长,她也隐隐约约明白了堂姊当初为何要揍人。像堂姊一样的公主。
那些平时得意洋洋的表兄堂兄们确实可恶至极,用什么手段都治不
了他们,只有痛快地用拳头说话,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还不敢还手,他们才知道收敛。
她只是有些怕堂姊,并不是讨厌堂姊。
萧令璋不知她在想什么,却轻轻“嗯”了一声,“我不会再消失了。‘萧婼抬手抹了抹眼泪,勉力朝她露出
一个笑容来。
谢明仪在一边瞧着,心底忽然感慨不已。
当初,她也万万想不到,千钧一发的那刻,居然是这个胆小得像兔子一样的小公主冲出来保护了她。
这些年,每当看到荣昌公主,谢明仪总会想起殿下。想起她们从前在一起的日子。
她悉心照顾萧婼,教萧婼小心谨慎,其实也只是希望荣昌公主不要沦为下-
一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