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娶谁?”
思绪良久,沈煦央看着面前吃点心的姑娘缓缓问出了这个问题。
姜彻捻着糕点,手停了一顿,视线落在窗外的绿菊上,开口给出了一个人名:
“左希洺。”
东洲文坛大家左轻山的嫡长孙女,东洲才女之首,左希洺。
听到这个答案,沈煦央毫不意外,这是他们曾经共同选择过的答案,但沈煦央不喜欢这个答案,他想听另一种回答,他想要另一种答案。
对面良久未回话,姜彻也并未再开口,擦了擦手,又继续拿起了那本古卷,这样的安静却不显压抑,微风带来了些许花瓣,满室清香使得二人之间气氛更加微妙。
春祺的出现悄然间打破了这份安宁。
“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在院外等您。”春祺微微颔首。
“阿姐来了,阿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听到长姐来了的通报,沈煦央下了榻,语气中的兴奋难掩,春祺行动间恰好挡住了沈煦央的目光,走到姜彻身边为她拢发。
“快去吧,别让殿下久等。”
姜彻说着指尖便后翻了一页,并未抬头。
沈煦央还想再说什么,春祺一句:“恭送太子殿下。”已然出口,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沈煦央离开动静不大,出了院门倒是听到了几声欢笑,想来是姐弟许久未相见的温馨场面。
热闹越来越远,又仿佛从未热闹过。
衬得二楼更加安静。
“小姐,别迎风看书了,仔细头疼。”
春祺给姜彻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支点花木簪。
姜彻只换了个姿势方便春祺梳头,手里仍不愿放下那古卷
瞧着她这副赖皮模样,春祺一边给姜彻换下了披风,一边又开口:
“不过无妨,晚上见了五叔他们,有的是小姐头疼的机会。”
说完不顾愣神了的姜彻,抽走了她手里的书。
“晚上这儿要起火的,小姐的宝贝书还是收起来的好。”说罢就带着书走到了另一边收拾
“收吧收吧,最好把我也装进你那包裹里背走,到省的小姐我亲自飞檐走壁了。”姜彻踢踏着鞋子站了起来,洒脱恣意的很。
说话间绕屋一圈,走到了圆桌前坐下,春祺正在进行自家小姐行李打包任务,一摞书被姜彻放进了包裹中。
这回轮到春祺愣神了,嗫喏半天只道:
“小姐,咱们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一本书啊。”
她们是在去泽仁书院的路上被长公主“邀请”来的。原本是想和书院院长一起研究这古卷,二人年纪相差虽大,但却是忘年交挚友。只因为姜彻赖床起晚了些,带话给院长说是会迟一刻,谁知一迟就是三天。
姜彻翻了翻自己从屋子里合法打劫的书,满意的点了点头。
“都是难得的孤本,如此费心,不能白白拂了人家心意。”
“小姐,那那些呢?”春祺指了指被姜彻放过的、还住在书架上的书。
“那些啊,没什么研究价值。”说完姜彻微笑着拍了拍春祺的肩膀,示意她动作快些。
“小姐你说实话,那些是不是不值钱。”
“……是。”
很好,春祺的白眼也很得绯之真传。
姜彻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
主仆二人如风卷残云般没有放过屋里所有的、值钱的、她们能带走的物件。
“小姐”
“……”
“为什么我们不把这些衣服也带走,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你看这个还镶了颗这么大的珍珠。”
春祺埋头把衣服从柜子里拎了出来,
这柜子上的锁是十二眼锁,一个孔但得两把钥匙共同开,钥匙的纹路极其复杂特别,一般锁匠如果和八爪鱼没有亲戚关系的话基本打不开,两只手都不够一把钥匙的机关,何况是两把。能开这种锁的,除了有钥匙的,不过寥寥几人。可惜这个锁,锁的住柜子锁不住春祺的手艺。
姜彻正在窗边观察,闻言回头看了看那被拎起来的、像把泼天富贵都穿在身上的、略显俗气的衣裳。
姜彻心中忍不住称赞那个锁它的人,怪不得要锁起来,万一丑到别人就不好了。
“你前脚卖了,后脚被官府抓的时候别冲我喊救命。”
很好,姜彻的白眼也很得绯之真传。
“哦对哦,这衣服太显眼了些。不过这衣服上的宝石真的好诱人啊小姐,还不止有珍珠呢。”
“……”姜彻把头扭了回去,对金钱的欲望和得不到的惋惜只化作了沉默。
见小姐不发话,春祺长叹一声,只得作罢,虽然是合法抢劫,那劳什子公主说可以随便住,但好像是没说可以随便拿,春祺安慰自己不能见钱眼开,要量力而行,虽然天塌下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