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帆从传送门另一端跌出,已是身处一片荒山野岭,他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四周怪石嶙峋,张牙舞爪地矗立着,仿若洪荒巨兽蛰伏,冷硬的石面在黯淡天光下泛着幽寒光泽,石缝间枯草瑟瑟发抖,似在低诉着这片荒岭的孤寂与肃杀。
凛冽寒风如刀刃般割过,穿梭在石与草的间隙,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声响,扬起的沙尘迷了他的眼,让本就狼狈的他愈发显得落魄。
他强撑着支起身子,只觉体内灵力紊乱,恰似脱缰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脏腑更是灼烧般剧痛,一口淤血涌上喉头,被他强咽了回去。
此行,虽满载而归,那些从秘境搜刮的珍稀灵草、古朴法宝、神秘玉简沉甸甸都被他收入葫芦,可每一件都似带着那秘境的沉重 “烙印”,是他此番生死劫难的见证。
回想起那宛如仙人却震怒非常的神秘老者,其周身磅礴威压、雄浑气势,陈帆心有余悸,额头冷汗涔涔,那老者宛如高悬头顶的催命符,不知何时便会携怒寻来。
当下,他顾不上许多,拖着疲软如灌铅的双腿,凭借着对灵气波动敏锐的感知,在荒岭间艰难寻觅。行至一处山壁,他察觉此处灵力虽微弱,却胜在静谧隐蔽,且山壁下有一狭小洞穴,洞口被荒草半掩,恰似天然的遮蔽屏障。
陈帆费力拨开草丛,侧身挤入洞中,刚入内,一股腐霉味便扑鼻而来,洞顶滴答着渗下的水珠,打湿衣衫。他无暇嫌弃,赶忙从囊中掏出几枚低阶灵石,盘膝坐下,开始调息体内伤势。
传送门内,秘境之中,神秘老者眼看那小贼消失不见,朝着传送门就要追去。可就在此时,传送门忽闪起刺目强光,一阵剧烈嗡鸣后,符文扭曲、光芒乱颤,竟是自行启动了封禁程序。
那原本平滑如镜、透着幽光的门扉表面,此刻爬满了朱红如血的古老符文,好似一张密织的大网,牢牢锁住了出入口,每一道符文都闪烁着不容侵犯的冷冽光泽,滋滋作响,宣泄着神秘力量。
秘境中那神秘力量察觉到老者的抵抗,一道道金色神雷宛如天罚之怒,自虚空中狰狞劈落,带着开天辟地般的磅礴气势与灭世之威,狠狠砸向老者。
每一道神雷都粗壮如柱,周身缭绕着跳跃闪烁的金色电弧,恰似灵动又狂暴的金蛇,所过之处,空气被灼烧得 “滋滋” 作响,瞬间电离、扭曲,空间泛起层层肉眼可见的褶皱,仿若不堪承受这过载的力量,发出痛苦的 “呜咽”。
老者躲避不及,首道神雷直直砸在他肩头,刹那间,光芒爆绽,仿若绚烂却致命的烟火,冲击力裹挟着炙热高温,瞬间让他半边身子衣衫化为灰烬,肌肤焦黑,缕缕黑烟从创口袅袅升腾而起,刺鼻的皮肉烧焦味弥漫开来。
他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脚下土地被踏出深深脚印,可双眸中依旧透着决然,手中印诀飞速变换,试图召唤灵力抵挡后续攻击。
然而,神雷接踵而至,不给老者丝毫喘息之机。
第二道神雷呈弧线划过天际,精准锁定老者,以泰山压顶之势轰下,老者仓促间抬手,掌心涌出一团幽蓝灵力,勉强聚成一面灵盾,可在神雷触碰到灵盾瞬间,只听 “咔嚓” 一声,仿若琉璃破碎,灵盾四分五裂,神雷余威不减,狠狠冲击在老者胸口,他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块巨石之上,巨石应声而裂,化作齑粉四散。
此时的老者,头发蓬乱,满脸黑灰,身上衣物褴褛破碎,多处灼伤创口正汩汩冒着黑烟,气息紊乱且微弱,犹如风中残烛。“哼,青玄,你将我囚禁于此,终有一日我会再度复活,突破这该死的封印。” 他的声音沙哑干裂,却透着无尽的怨愤与执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在这秘境震荡回响,惊得周遭残败的灵草瑟瑟发抖,似也惧怕这狠话中蕴藏的不甘力量。
遥想往昔,他也曾是纵横青玄仙域、威名赫赫之辈,与那青玄本是同门,共参天地玄奥。
那日,二者游历至此,共同发现此混沌至宝。
可因理念分歧,他一心借此至宝,修炼成神,争霸诸天。却被青玄视作离经叛道,引发一场惊世骇俗的同门争斗。虽然同为道祖,最终,他的杀伐法则不敌青玄那融汇天地法则的无上神通,被封印在这上古秘境,岁月悠悠,往昔荣耀成空,只剩这残躯困于方寸之间,受封禁与孤寂煎熬。
“百万年了,整整一百万年呐!” 老者仰天嘶吼,眼眶泛红,泪水混着脸上黑灰滑落,划出两道醒目的痕迹
陈帆紧闭双眸,神色凝重,仿若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全身心沉浸入自身的灵修世界之中。
他稳稳地盘膝坐在那山洞的一隅,山洞中潮湿且带着丝丝寒意的空气萦绕在他身旁,可他浑然未觉,只是一心专注于体内那暴乱的灵气。
此刻,他的双手于膝头之上快速结出一道道古朴而神秘的印诀,指尖灵力微微闪烁,似有微光在跳跃,随着印诀的变幻,他开始缓缓运转体内灵力。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