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妖邪黑石的崩裂,妖邪之气如溃败的残军,消散于无形,忘忧谷重归宁静,日光温柔地铺满每一寸土地,驱散了长久笼罩的阴霾。
陈帆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躯却因灵力几近透支,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他望着眼前这片劫后余生的山谷,心中涌起复杂情绪,既有平息灾祸的欣慰,又有对受损生灵的悲悯。
然而,在灵溪岛那神秘幽深、人迹罕至的腹地,浓稠如墨的黑暗中,弥漫着腐朽且古老的气息,四周静谧得仿若连时间都已停滞,唯有偶尔传来的阴寒风声,似是来自九幽地狱的低语。
这里怪石嶙峋,每一块巨石都仿若狰狞巨兽蛰伏,表面刻满了岁月侵蚀却依旧邪异的纹路,隐隐散发着幽光,与周遭死寂氛围相互映衬。
一处隐秘石窟之中,一尊由整块黑玉雕琢而成、周身环绕着黏稠妖邪之力的古朴雕像,猛然间剧烈震颤起来,其双眸处原本黯淡的两点红光,仿若被点燃的烽火,瞬间爆发出刺目血芒,妖邪之力如沸腾的岩浆,在雕像周身汹涌翻涌,发出 “滋滋” 的可怖声响,缕缕黑烟升腾而起,扭曲盘旋,恰似恶魔舞动的触手。
“哼,竟有人敢坏我谋划,毁我心血!”
一道仿若金属摩擦、尖锐刺耳的意念,在石窟中轰然炸响,无形的威压如汹涌潮水,向四周扩散,所经之处,地面皲裂,石缝中溢出黑色黏液,似是这股邪怒的具象化宣泄。
那尊雕像仿若活物,关节咔咔作响,做着扭曲挣扎的动作,试图挣脱某种禁锢,每一次挪动,都引得石窟摇摇欲坠,碎石簌簌掉落,整个灵溪岛深处的灵力仿若被一只无形大手搅动,陷入狂暴紊乱,阴云迅速汇聚,遮蔽天日,电闪雷鸣间,预示着一场更为恐怖的风暴即将降临,只为报复那斩断妖邪根基的 “罪魁祸首”—— 陈帆,而此刻尚沉浸在忘忧谷胜利喜悦中的他,还浑然不知,危险正以排山倒海之势,悄然逼近。
与此同时,灵溪王府中灵溪王身着一袭绣着金线灵纹的黑袍,端坐在王府正殿那宽大的紫檀木椅上,面前堆满了各地呈上的书卷文牒,关乎民生琐事、灵矿开采、修行门派事宜,他正一一审阅,手中朱笔不时落下批注,神色专注而凝重,尽显王者的沉稳与担当。
忽然,一股隐晦却透着极度危险的灵力波动,仿若一道冷冽寒风,穿透层层殿宇、灵植屏障,直直刺来。
灵溪王英挺的剑眉猛地一蹙,深邃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精芒,手中朱笔 “啪” 地一声轻搁在案几上,身形如苍鹰般利落地起身,大步流星跨出正殿门槛,迈向殿前露台。
他昂首望向灵溪岛深处那片常年云雾缭绕、神秘莫测的方向,目光仿若能穿透这重重阻碍,直抵祸乱之源。
虽相隔甚远,可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妖邪之力,正像一头蛰伏苏醒、仰天咆哮的恶兽,肆意搅动风云,引得灵力狂躁涌动,即便是他,久经风浪、灵力雄浑,也不禁心头一凛。
“沉寂多年,这邪祟竟又有异动,还如此猖獗,看来平静日子到头了。” 灵溪王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却如洪钟,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然。
灵溪王深知此番妖邪异动来势汹汹,绝非寻常小患,当机立断,一系列举措雷厉风行地铺展开来,犹如精密咬合的齿轮,全速运转,只为守护灵溪岛这片安宁乐土。
灵溪王迅速召集王府内最为精锐的暗影卫,这些卫士皆是从万千修行者中精挑细选,个个身怀绝技,擅长隐匿行踪、追踪灵息。
“尔等即刻潜入灵溪岛深处,一寸一寸勘查,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无论是妖邪气息的源头确切所在,还是其周遭异动的生灵、诡异的灵力脉络,皆要详实回报。” 灵溪王目光如炬,声若洪钟,话语间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暗影卫领命,身形鬼魅般消散于王府暗处,转瞬没入灵溪岛错综复杂的山林溪涧之中。
同时,王府中的灵阵大师们齐聚一堂,在灵溪王的亲自督阵下,于王府高台之上布阵绘图。他们以灵力为墨,灵晶作笔,在特制的灵绸上勾勒繁复纹路,一座能够感知全岛灵力细微变化的巨型灵阵缓缓成型。
此阵一旦激活,恰似灵溪岛任何一处妖邪力量的涌起、蛰伏或是转移,都将在阵图上清晰显现,为后续应对策略提供精准指向。
他望着眼前这片劫后余生的山谷,长舒一口气。他强撑着疲惫,先是盘坐在地,运转《九锻灵元诀》,引导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修复受损经脉、补充枯竭灵力,待气息稍匀,起身查看山谷状况。只见四周灵植多有枯萎凋零,叶片焦黑、枝干折断,仿若迟暮老人,散发着哀伤气息;原本灵动的小动物们,或躲在巢穴瑟瑟发抖,或倒在地上受伤昏迷,惨状令人揪心。
陈帆眉头紧皱,深知此次妖邪之事非同小可,需告知谷外之人,以防后患。除此之外,此事必须告知白渊和灵溪王,于是他收集了几块妖邪黑石碎片,用灵力封印保存,作为证据。
随后,他御物飞行沿着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