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深夜的惊呼声,骂声,把爷爷第一个惊醒。爷爷来到小姑的房屋,此时,奶奶已点上油灯,屋里一片明亮。
只见小姑用被子捂着全身在不停地哭泣,奶奶坐在小姑的床上,何成明依旧跪在床前。
爷爷进来后,听明白事情经过,火冒三丈,不由分说,朝着跪在地上的何明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娘先醒的,喊醒了睡在身边的爹,穿好衣服,就跑了过去,我爹也紧跟着到了小姑房间。
新婚夫妇看到爹在打何明庆,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娘就上去拉住爹,劝爹不要打了。爷爷气的发抖,冲着爹说“去拿绳子来,我要把这个畜生吊起来抽。他把你妹妹糟蹋了!”
爹娘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爹气的去西屋里找绳子,把两个弟弟也喊醒了,并告诉他们家里发生的事。
兄弟三个找来绳子,按爹的吩咐,把何成明捆绑起来,把他吊在大院里大门旁的牲口圈中。
爷爷气不过,找来家里耕田打牛的鞭子,又狠狠地抽打起何成明。
说来也怪,何成明不知是觉得理亏,还是觉得对不起爷爷奶奶的几年养育之情,任凭爷爷怎么抽打,任凭脸上、身上、手上一处处出血,他就是一声不吭,也不求饶,也不落泪。
爷爷打累了,让爹和三叔、四叔打。爹和三叔、四叔平时与何成明玩得都比较好,一时也下不了手,但又不得不打。打的时候,多是做样子,并不像爷爷那样下狠手,打中带气,一鞭子下去能往死里打。
这样一闹,个把时辰又过去了,爷爷的气也逐渐平缓下来。看看天就要亮了,爷爷让我爹把何成明放下来,解开捆绑的绳子,让他去西屋跪着。
奶奶让我娘去陪着小姑,怕小姑有个什么想不开,再闪失了。随后奶奶就和爷爷回到他们的屋里商量这事怎么办。
爷爷对奶奶说:“她娘,闺女已经这样了,就是打死那小子也没用。再说,这事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咱家、咱闺女的脸面往那搁。我想啊,不如把闺女嫁给他。要是闺女近期有了,就让他俩尽快成婚,要是没啥,就订个亲,过两年,等闺女14、5了,再成亲圆房。这小子家里房子也有,地也有。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小子吃苦能干也聪明。就是像我,没啥文化。她娘,你看这样行不?”
奶奶唉声叹气地说:“不这样,也没啥好办法。只是苦了咱闺女,你说,闺女家发生这事,让她还能嫁给谁?”
奶奶又叹了口气接着说:“人家都是喜上加喜,咱倒好了,弄成喜上加霜。咱儿子成亲,庄上人都说咱会算计,‘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让庄上那些忌恨咱家的人,更笑话咱家啦。闺女这事,咱得守住口不让外人知道。”
爷爷说“等会我就跟那小子说,我想他不会不干。他也十八了,也该成家了。他爹这些年也没回来过,没人关心他的终身大事。明天上午,我带着他,去和他大叔、二叔、三叔说透这门亲事,让他把他大叔代管的土地拿回来自己种,把他二叔看管的房子要回来,整理下,以后做新房。”
爷爷虽然说得很轻松,实则心里象压了块大石头,这石头有千斤重,压得爷爷有些上不来气。爷爷说到这,心里又觉得这事有点难,喘了口气,爷爷继续和奶奶说:“如果他的几个叔有不同意的,咱就把闺女被糟蹋的事说开,让他们看怎么处置何成明。如果他们同意,咱就不提闺女的事,给咱家,给闺女和何成明都留个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