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之下,小溪潺潺流水,一个脱尘俊逸的男子披着银辉,慢慢走进了溪水。
与此同时另一双稍显飘忽扭捏的眸子在虎皮中聚精会神的盯着他。
只见溪水中的俊美男子小心翼翼地褪去外袍,坦露出健美精壮的上身。
男子转过身来,猿臂蜂腰,以及……
钗紫夜眼瞳一缩,紧紧捂住檀口,眸子中闪烁着破碎的星光,心口一阵阵疼痛传来。
蓦地喘不上气:
“卯儿,他……”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他会将衣服反穿,怪不得他会在自己拍他的时候脸色苍白,咳嗽连连。
太后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唰的一下就流满了玉颊:
“卯儿……”
“嘶~”
男子发出呻吟,颓丧的将头垂下微微喘息。
“啊!唔!”
男子将药涂抹在背上,被刺激得低吼一声却又被生生咽到了肚子里,变成闷哼。
黯淡的月光之中,那道跨越整个背部的伤痕是如此的扎眼,钗紫夜死死捂住嘴无声大哭起来。
除此之外,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狰狞的疤痕,
好似一个青花瓷瓶上布满了裂纹。
这一刻,她的世界中只剩下了水中央的男子,那个陪她纵身坠入山崖,紧紧抱住他不让她有任何伤害的纨绔。
泪水浸满了虎皮,足足有半个时辰,李卯脸色苍白的返回了木墩子吐纳养神。
“卯儿。”
李卯睁开迷茫的眸子,讶声道:“娘娘还未睡?”
“嗯,我有些冷……”
李卯一怔,随后将外袍脱了下来朝太后走去。
“娘娘若是不嫌弃,再披一件我的衣服可好?就是有点破。”
太后蓦地鼻头一酸,差点又没忍住掉下眼泪。
“不,”钗紫夜声线微颤,“我要你进来和我一起睡。”
“这……”李卯面带迟疑,“这不太好吧,娘娘您毕竟贵为国母,这般和我……”
太后突然怒叱一声:
“过来!”
李卯有些惊愕,却又听见太后吸了吸鼻子,“你不过是屁大点的孩子,有什么睡不得的?我都不害羞,难不成你嫌弃我?”
李卯微微一叹,将衣袍重新穿好,“那我来了,娘娘。”
“嗯。”
太后的声音很从容镇定,但是若是细听则会发觉其中若有若无的颤音。
李卯缓缓侧躺在太后身后给他留出来的空间,太后背对着他很是沉默,唯有火热的气息在二人之间流转。
约莫半刻左右,钗紫夜缓慢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李卯装睡的脸庞,美眸之中心疼无比。
随后身子慢慢挪动,抵住了李卯的胸膛,最后伸出玉臂越过了李卯的肋下,轻柔的抚在了粗糙的疤痕之上。
李卯猛地开眼睛,复杂的看着太后:“娘娘,我……”
太后却将食指抵在李卯唇前,丹凤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嘘,什么都不要说。”
李卯闻言重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背后轻柔无比,如滑玉般的触感。
月华之下,树影婆娑,夜晚静谧,唯有沙沙声和小声啜泣响起。
虎皮中,一个贵妇人伸出胳膊不停的摩挲俊公子的背部,时不时的还掉下几滴眼泪。
月儿悄然躲进云层,两人相对缓缓睡去。
天蒙蒙亮,树林中传来阵阵呼喊。
太后扇动睫毛,睁开迷蒙的双眸,迷糊过后却发现自己跟李卯搂在了一块儿。
甚至自己还很没有仪容的将腿搭了上去。
太后呼吸一滞,故作镇定地轻手轻脚往后撤去,却发现身子被紧紧箍着。
钗紫夜若有所觉地抿唇向后看去……
“啊!”——
“怎么了娘娘?”
李卯猛地惊醒,凤袍之下一只大手本能的收回去揉眼睛。
太后将脸偏到一边:
“没,没什么,有只虫子。”
李卯闻言无奈的揉揉眼睛。
“是太后的的声音!”
“走!”
踏踏——
李卯精神一凝,连忙站到一边拉开了与太后的距离。
一晚上过去,经过号称百病休的玉滴春液的疗养下,他背后的伤疤已经褪去了血痂,露出一层红白的新肉来。
而太后的脚踝也已经消去了肿,估计能自己稍微走两步。
踏踏——
急促的脚步与铁甲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钗紫夜不停检查着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随后晃悠悠站起身来将凤袍的褶皱抚平,完全的将雪白长腿遮盖。
钗紫夜面容恢复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