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一方烛台幽幽发着暗光。
一青荷肚兜女子正坐在软榻上,半掩青丝披拂在肩头,螓首错开,袒露出那白皙脖颈上细腻的肌理。
美妇轻轻咬着唇儿,睫毛颤动。
那肩头正伏着一个穿着淡色里衣的男子,小口小口的嘬着毒。
好几次她都想给他一脚踹开,但最后还是作罢。
这位置不说隐秘,也不说肩头手臂之类的寻常,就是卡在二者之间,让她也都有些下不定主意。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只是两相沉默。
李卯也不知道好说歹说几句话,挨了多少下拧才让肚兜道宗才堪堪息怒。
没想到这蠢女人悟性还挺高?
过了也不知多久,许有一炷香左右。
美艳道宗指节紧扣,声音有些颤抖,凝固氛围下只觉度日如年。
“好,好了没?”
“呸——”
李卯吐出一口红中夹黑的血后,拧着眉:“还有黑血,估计还得再来一口。”
李卯再度将脸伏了下去。
祝梓荆脸色通红,总感觉那毒其实已经清了,却又没理由推开李卯,只能找个话题岔开注意力。
那位置虽说是肩下部位,但她确实如那登徒子所说有些胖,所以多少会有些别的感受在里面。
“登徒子,你到时候准备怎么处理那罂粟走私的事?”
“呸——”
李卯最后一口毒血吐出,看着那恢复殷红的色彩,这才长舒了口气。
起身走到那桌边拿来一杯冷茶,伴着白色粉末小包折身返回。
“那罂粟走一步看一步,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过于莽撞,须得先暗暗调查一番。”
“那狗屁羽林卫统领被我拉了喉咙,但就因为那飞镖让我偏移了些方位,临死前硬是吊着一口气让人给那张步杀了。”
“到时候还得从羽林卫下手。”
祝梓荆咬着唇儿将白衣拉上,随后正襟端坐的系着腰带。
李卯将粉末倒进手心,神情专注看着美妇的唇瓣:“张嘴。”
祝梓荆连忙将腰带紧了紧,闻言朝那粉末看去,挑起柳眉:“本宗是中了毒针,又不是半身不遂”
“啊——”
李卯如同哄孩童吃药般张开了嘴,演示了一番。
祝梓荆满脸黑线,不过犹豫良久之后还是睫毛微微翕动着张开了嘴。
显露其中樱颗榴齿。
此时倒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这药谁喂都一样,既然这登徒子非得献一下殷勤,她又为什么要拒绝?
李卯小心的弯曲手掌,将药粉聚在一起倾倒下去。
期间须得慢,不然肯定会撒出来不少。
若说为什么不直接用那白纸倒。
只能说他手太快,忘了这茬。
不知不觉间李卯自然而然揽住了美艳道宗的肩头,将手凑到那唇边倒了进去。
清冷美妇也不知道是被药粉吸引了注意力还是怎的,靠在李卯肩头竟是半点都没有抗拒。
“唔。”
在味觉传来的一瞬间,紧紧皱起了眉头。
“好苦。”祝梓荆带着几分嗔怒瞪了瞪李卯。
不过并没有几分杀伤力,倒是夹杂着几分那成熟一瞥风情。
李卯手里的茶杯顿在空中,有些看的出神。
“愣着作甚?”祝梓荆疑惑的抬了抬下巴,朝那水杯示意。
李卯眼神飘忽的看了眼那丰润的红唇,随后移开视线,将那水杯凑了过去。
祝梓荆看着这登徒子那奇怪的神态有些诧异,但没有细想只是接过那水杯将其中冷茶一饮而尽。
“咕嘟——”
待到一口水顺下去,祝梓荆脸上苦色才消去良多。
李卯又接着上文道:“但羽林卫可不好查,我御前特使虽然能先斩后奏,但直接从其中找证据是怕难如登天。”
“羽林卫可是惯犯了,估计会狼狈为奸,相互包庇。”
“所以这事儿的慢慢来。”
也不光是这件事他要着手去做,还有那断桥一事也是不好调查。
那皇帝亲自嘱咐要建的桥,他都敢贪墨,可见其胆子实在不小。
估计是个难缠的主。
祝梓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一江湖之人,自是对这反腐的事儿模模糊糊。
但也知道敢去碰走私罂粟这一产业,背后的保护伞定然不小。
李卯将那空杯子接过去,却忽而看见美艳道宗那苍白转红润的唇瓣之上正残留着两滴水珠,眨了眨眼。
“也是,但登徒子你必须得先保证自己不出问题再去谈别的。”祝梓荆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仍靠在李卯怀里,仍是一本正经的絮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