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面色一变,“将他带过来。”
旁边的侍从得令,提着小厮拽到太守跟前。
“怎么回事?”
太守侧头看了一眼晋王,见对方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低声询问道。
那边的小厮咬了咬唇,正欲开口回应,余光对上了晋王那双阴冷的目光,浑身一哆嗦,跪坐在地上。
晋王勾唇一笑,“太守,本王最近遇见一件大好事。”
“既然太守在,不如一道说与你听,让你也沾沾喜气。”
“本王的人昨日在郊外,发现有一处没主人的别庄。”
“你猜怎么着,里面发现大量粮食,还有好几头畜生,本王叫人打听半天都没人认主,这大抵是上天恩赐,老天爷见幽州百姓挨饿受冻,实在不忍,这才降下一座粮庄叫本王救济幽州百姓。“
太守一听,脸唰的一下拉了下来,整个人睁大了眼睛。
“啪”的一声瘫坐在地上。
完……完了!
“太守,你这是作何?”
晋王明知故问,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太守。
“要是身子不适,本王这儿有大夫可以让人帮你瞧瞧。”
太守对上晋王那双捉摸不透的眼神,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在地上摸着跪到晋王面前。
“王……王爷,下官真不知道啊!”
他急于撇清自己跟那别庄的关系,连忙道
“那太守府,每日从别庄取粮,你该做何解释?”
晋王眯了眯眼,笑起来比扳着个脸还吓人。
“将人压上来。”
别庄管事的人被晋王府的亲卫带了上来。
男人跪在地上,压低了脑袋,不敢看旁边的太守。
“小人是别庄的管事,太守大人从三个月前就让小人去别庄看守:粮食和畜生。”
“大人府上每日都会让人送粮和新鲜的肉过去,这些都有记账。”
“你胡说,本官什么时候叫人去别庄取东西了!”
太守腾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激动地要扑过来。
晋王的人快速上前将太守按回原地。
“太守别急,这事还没完。”晋王勾了勾唇道。
“下官幽州郡丞,见过殿下。”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官服,官服上缝了好几个补丁,头发斑白,面容如枯木,嘴唇泛白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说话有气无力,仿佛这一句话使上了他全身的力气。
晋王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幽州郡丞在晋王跟前跪下,身姿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下官要状告幽州太守贪污腐败,私吞朝中的赈灾粮和幽州的粮仓,甚至欺上瞒下不顾幽州百姓的死活加大赋税,搜刮百姓们过冬的粮食。”
他人跪在风中,衣衫褴褛,满脸胡渣,话语却铿锵有力。
“下官走访幽州以下几个郡县,百姓民不聊生,百户内只剩十余户,为生存更有吃尸肉烹食,期间跟郡县官员多次上书,却不见太守回应,请王爷惩治太守,为幽州百姓换一个公道!”
“这是郡县百姓们写的请愿书,还请王爷查看。”
他从衣袖中拿出册子和文书,双手捧着。
“还有太守下令加大赋税颁给幽州各个郡县的文书,以及这几个月太守搜刮民脂民膏的记录册子,请殿下过目。”
太守猛然抬眸望着郡丞手中的东西,眼睛瞬间失了神,瞳孔也失了焦。
晋王接过他手里的请愿书,以及册子和文书,翻看了个几页,一双原本没有波澜的眼睛,逐渐积蓄起怒火。
“太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幽州城内贪赃枉法。”
太守撑在地面的手变得瘫软,整个人失去斗志般趴在地上。
“影一,带着本王的令牌去太守府搜!”
他从腰间扯下令牌丢给了影一。
片刻后,影一才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
他上前将那幅地契呈递给晋王,以及太守藏在书房里的记账账目,上面记录着每个县,搜刮上来的粮和银钱。
“回殿下,属下带人在太守府里翻了个遍。”
“最终在太守夫人房里找到了别庄的地契,太守夫人说太守三个月前找她要了一座别庄……”
影一这一搜,搜出了太守不少证据,加上幽州郡丞提交的东西,足够给太守定罪。
“太守,你好大的胆子。”
晋王望着账目里的记录,比看到别庄的记录册还要愤怒。
“三百万斤粮食全让你私吞了,一千八百万税银,两万头畜牲!”
后面那些细碎的数目何止这点,晋王气得想当场砍人!
“你倒是会享受,拿着从百姓那搜刮的民脂民膏大肆挥霍,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