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一道人影疾速往上京方向而去。
半晌之后,木元带着无了大师,还有苏舟与欧阳璟雨,悄然离开大院子,隐入云萍山谷。
傍晚时分,上京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多了一个肤色黝黑,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谁也不曾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眼里深邃的眼神。
长公主这几日坐立不安,从萍乡回来后,眼皮就一直在跳动着。绮红报回来的消息,说午幸仁自擂台一战后,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长公主感觉此事甚为蹊跷,却苦于没有一丝头绪。从五弟那日无缘无故来府后的神来看,其极有可能知晓午幸仁的下落。但是自己有言在先说并不认识午幸仁,暗中派了绮红去五弟府上查看,亦无午幸仁的踪迹,此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不见了一般。
夜是深沉的,如同无数的黑洞,将人往无尽头的漩涡中拉扯。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悄然起身往鸟舍而去,待放飞一只信鸽后又惆怅回屋。夜幕中,那鸽子飞出公主府没多远,就有一道剑气,将那鸽子射落在地。
一个年轻人抓住空中掉下的鸽子,拿下那鸽腿上的一个小筒,筒内有一张小笺,打开一看,上面写了几个字:“上京风起,宜早而至。”
年轻人正是卫尘,看了看这几个字,默默的收起了小笺,身形一闪径自离去。
次日一早,武宇航脸色严峻,步履匆匆来到长公主府上。
“二弟,今日为何如此大早就到吾府上,可是有何要事?”长公主见二弟神情不对,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大姐,汝与神行教,到底是何关系?”武宇奇不想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二弟此话怎讲?吾乃堂堂武国长公主,怎地会与神行教这般江湖草莽有何关联?”长公主脸色一沉,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愠怒。
“大姐!有些事,大姐不说吾亦清楚。”武宇航冷冷一笑发话道。
“二弟,此话怎讲!汝暗中勾结神行教,吾一直在为汝做掩护,在父王面前替汝开脱。汝今日是受了何人挑拨,来吾府上乱说一通!”长公主嚯然站起,声色俱厉的盯着武宇航说道。
“大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莫为!小弟亦不是糊涂虫,午幸仁到底是何来路,难道大姐当真以为小弟不知吗?”武宇航亦不急于辩解,只是冷冷的反问了一句。
长公主见武宇航神情,心中一动。难道午幸仁是被二弟暗中搭救?其才知晓了自己之事。
“二弟,午幸仁是何人,吾当真不知,既然二弟说知晓其身份,那就有劳二弟说与吾知晓吧。”长公主虽然心内疑惑,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哈哈哈,大姐,吾应该称那人为午幸仁呢?还是董将军?”武宇航的一句话,顿时让长公主心中惊骇不已。看来此事已经瞒不住二弟,其肯定是知晓了某些方面故而才会今日来此质问自己。
“二弟,此话吾怎地不明白?”长公主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让武宇航心内更加来气。若不是昨夜有人通风报信,自己心中的疑惑苦苦不得解。
待想清楚了大姐与神行教的关系,武宇航才忽然明白,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可笑。居然在大姐面前班门弄虎,做出如此可笑之事。
“大姐,汝若是如此说,吾亦不想强辩。只是吾今日来就是想告诉大姐,吾非吴下阿蒙,若有人自认聪明,将吾玩弄于股掌之间,吾会自有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道是玩火者必自焚!”武宇航冷声说道。
长公主盯着武宇航看了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武宇航心头恼怒异常,待其笑声结束后,沉声说道:“不知大姐是否觉得小弟甚为可笑?”
长公主脸色一正,忽然开口问道:“二弟,汝比起宇通与宇奇如何?”
武宇航一时不解,脸带不悦的说道:“此事与大哥和老五,又有何干?”
长公主微微一笑,示意武宇航坐下,呷了一口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二弟,吾知晓姐姐有些事没完全告知汝,汝觉得受骗而愤愤不平。但是汝仔细想想,宇通乃大王子,是名正言顺的大位继承人。而五弟又独得圣宠,从本次武林大会由其主持即可看出其在父王心目中的位置非汝可比。汝一无战功,二不顺位,拿什么来做大统之位的竞争?”
长公主一番话,顿时直击武宇航心头。这是事实,亦是自己一直忌讳的重点所在。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想出奇招,能在关键时刻独占鳌头。若按照常理来说,自己确实不可能继承大统,但是若按照平平淡淡的过下半辈子,那又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事。
长公主见武宇航一声不吭,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于是接着又说道:“二弟,有些事大姐不是瞒着汝。是时候未到,没必要将我等各自的底牌都显露出来。吾与二弟结盟,吾所有的力量,就是二弟力量。大姐乃一介女流之辈,不可能有什么非分之想。若二弟继承大统,吾能出一臂之力,那二弟大业得成,自当不会忘记吾这个做姐姐的。汝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