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枫闻言一愣,芳草?应是树挪死,人挪活的意思,去别的地方发展,也不失为一个出路。
徐璐见刘枫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当即又开口:
“主公,如今天下局势糜烂,朝廷无力,各地拥兵自重。”
“我并州,云中,五原,朔方,定襄,雁门等郡常受鲜卑等外族侵扰劫掠,虽人口无多,但无官府辖制。”
刘枫明白了徐璐的意思,随即思索。
自从黄巾之乱,灵帝放权地方,各地拥兵自重都不安稳。
并州接壤五郡多受外族侵扰,虽并州刺史张懿多做抵御,但也没什么成果。
如果去到这五郡中找个出路,也非不可。
刘枫更愿意抗击外族,也不想去承受地方豪绅,官府的层层压迫。
鲜卑蒙古等族游牧又非农耕,寻个合适的小城,只要抵御住袭扰,就有发展的机会。
刘枫不信,自己区区数百人口,会引动大军来袭。
以战养战,多做发展,再图其他。
想到如此,刘枫也定下心来,此地再无转机,便去那五郡寻找出路。
是夜,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刘家村祠堂外。
全体村民皆聚于此。
祠堂是刘氏族人,供奉历代先祖牌位的地方。
而今它更是刘家村村民寄托对战死乡亲寄托哀思之地。
祠堂外,火光点点,在夜风中摇曳,闪烁印耀着村民们疲惫而又悲伤的脸庞,似乎白日不见的情绪,在这如墨的夜色中,在这火光摇曳中,冲破身体,爆发开来。
村民们默默站着,默默哭着,默默摆弄着战死兵卒和村民的遗物,整齐地摆放在祠堂前。
或是骨灰衣物或是碗勺亦或是一缕发丝,这是他们存活过的见证,同时也见证了他们的奋勇。
刘枫站于祠堂门前,眼中亦是无尽的悲伤痛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二月有余的点点滴滴,看着村民们从悲苦至欢乐,从行尸走肉至充满希望,从食不果腹至饭有肉食,如今,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一捧尘土。
他清了清嗓子,神情痛苦但语气中带着坚毅,他还需带着活下来的村民,继续向前走:
“诸亲,舍生赴死,经历如此残酷的战斗。”
“我们失去太多亲属家人,老友亲邻,但我们没有被打败。”
“此战,我们没有退缩,战死的亲族亦是没有丝毫退缩。”
“他们是我等之英雄,是刘家村之英雄。”
刘枫声音有些沙哑,但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却显得格外清晰,每个字都敲击着村民们的心。
“他们用生命为我等争取了生存之机,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的!”
“我们必须要记住他们的名字,记住他们为村子所付出的一切。”
随后,村民们开始依次上前,为战死的人们献上祭品。女人们低声啜泣着,她们的泪水打湿了脚下的土地。
在场的孩子们还不太明白死亡的含义,但是在大人们悲伤的氛围感染下,也都安静的站在一旁,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在祭品摆放完毕之后,村中的老人们开始吟着唱古老的祈福,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上天保佑战死之人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也祈求刘家村能够早日恢复。
低沉的诵吟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村民们的思念和祝愿,随风飘向远方。
刘枫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幕,口中也低声呓语着,圆月当空,也能带走哀思。
接着,便是为战死之人敬酒。
刘枫拿起一碗酒,洒在地上,大声说道:
“英雄们,此酒敬你们,刘家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刘枫亦永远不会忘记你们。”
“愿你们英灵永在,护佑我刘家村。”
村民们纷纷效仿,一碗碗酒洒在地上,酒香混合着悲伤,将整个祠堂环绕其中。
随着祭奠仪式的进行,夜越来越深,但村民们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升起篝火,围坐在一起。
如此黑夜,仿佛只有在人群中,才显得不那么凄冷。
寂静之后,有老人哽咽着说起其子,如何英勇杀敌,有妇人哭笑着说起其夫,登墙前还送了她一朵花。
有人聊起一个少年,原本胆小怕事的他,但在战斗中却表现得无比英勇,奋力抱着敌人坠下高墙,同归于尽。
也有人聊起了之前的苦日子,还有如今的生活。
篝火渐渐熄灭,天亮了。
哭笑声中,村民也渐渐散去。
新一天已至,既存活于世,怎么敢不挣扎?
怎么对得起为此战死的亲人?
刘枫亦是如此,他朝祠堂深深一拜,然后转身走向事政厅,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定。
接下来两日,刘枫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