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跟上级汇报过了,他们会注意的。”谭琳应了声,再次确认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事情吗?”
宋润宇想了想又补充道:“秦家的地下室有密码,我没有办法破解,你问问组织有没有办法,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只能靠语桐了。”
“嗯,明白。”
挂断电话之后,宋润宇回到临时住的地方,躺在床上,一想到刚刚他待过的地方可能真的冷冻过尸体,就觉得毛骨悚然。
秦风华和柳然看起来都不是这么疯狂的人,应该不会干这么恶心的事情吧。
另外一边,裴语桐正站在教室外面的玻璃窗前面看着雨欣。
教室里有十几个孩子,几乎每一个孩子脸上的表情都跟雨欣一样呆滞平静,完全不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反应,甚至有些孩子比雨欣看起来更加严重。
裴语桐看着那些孩子几乎对老师的话没有丝毫反应,心里狠狠地揪着。
“心疼他们?”纪越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站在裴语桐旁边,低声道,“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可能,我以后也要一直带着另一个人生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裴语桐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不过,你好像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去复诊了吧?没关系吗?”
纪越泽笑着偏头:“担心我?”
“担心狗。”裴语桐撇嘴,看着雨欣在里面机械地搭积木,跟那天一样,每种颜色的积木放在那里,雨欣似乎都很执着。
裴语桐有点搞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执念。
纪越泽也不上气,目光挪向房间里面:“我一直都在吃药控制,只要他不再出现,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消失。”
裴语桐没说话,如果真的可以轻易消失,当初又怎么会出来?
纪越泽说的这么轻松,好像那些被占领的瞬间,都只是一场梦一样,醒来就已经忘了大半。
纪越泽伸手指了指坐在里面的雨欣,说:“我小时候,也跟她一样,只一个人玩,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地毯上搭房子,再大一点一个人坐在书桌边看书,等道上了初中,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吃饭……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有什么不好?”裴语桐撇撇嘴,她的童年只有打骂苛责,只有裴嫣然的趾高气昂和裴文栋的冷眼相对。
她小时候巴不得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用面对永无止境地争吵反抗和屈辱。
“没什么不好。”纪越泽点点头,“只是偶尔也会有点寂寞。”
没有人理会,没有人关心,身边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感觉其实并不好。
裴语桐顿了一下,纪越泽说的这些,裴语桐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即便是从前的纪泽,也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过这些事情。
纪越泽看了一眼裴语桐的表情,又说:“你走的那三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裴语桐开口打断纪越泽的话,“你好好治疗,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另外一个能够照亮你心里的人。”
“为什么还要去找?”纪越泽深深地看着裴语桐,“我已经找到了,虽然几次错过,但我也不打算再找另外一个了。”
裴语桐垂眸不语,气氛就此沉默下来。
纪越泽也不强迫她,生硬地转了话题:“今天秦风华有为难你吗?”
裴语桐摇摇头:“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按说你带走了aron的遗体,他应该要怀疑我的,可我并没有感觉到他有什么反应,甚至连女儿都放心地交给了我。”
说道这里,裴语桐忍不住想起早上雨欣摇头的事情。
“纪越泽,秦风华有私生女吗?”
纪越泽想了想,摇头:“应该没有吧,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孩子的事情。”
秦风华当年跟柳然结婚的时候,场面办的很大,几乎整个商圈由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了。
柳然家虽然不是经商的,但十几年前在京城却很有名望,具体的纪越泽已经记不清了,但也听说过秦风华惧内的名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胆子搞出一个私生女来?
裴语桐心中疑窦丛生,既不是柳然的女儿,也不是秦风华的女儿,那这夫妻俩为什么要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还有心理缺陷的孩子还在养在自己家里?
做慈善吗?
裴语桐看着雨欣,对她的身世越发地好奇。
“你想查那个孩子的身份?”纪越泽看裴语桐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可以帮你。”
裴语桐这才回过头看着纪越泽,撞见他眼里的笑,下意识问道:“什么条件?”
“你得陪我一天。”纪越泽说。
裴语桐:“……”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纪越泽已经厚脸皮到能轻易说出这种话来,“我自己也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