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裴语桐看了高嘉一眼，“我之前不是就跟你说过纪越泽现在的人格有问题？”
“不是。”高嘉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是第一人格呢？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了解纪越泽，明明咱们之前见到的那个才是纪越泽！”
“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觉得，纪越泽突然之间性格大变过。”裴语桐垂眸道，“维克多医生说，咱们一直认识的那个纪越泽是第二人格，之前表现出过暴力行为的是第三人格。”
“不是……”高嘉都被裴语桐说蒙了，“那意思是之前跟我们相处的，一直都是纪越泽的第二人格？”
裴语桐点点头，“我反复确认过，维克多医生就是这样说的。”
“可……为什么？”高嘉还是不懂，“一般来说，分裂出来的人格大概有两个类型，一种就是你之间见过的那种，暴力偏执，如果心理问题严重一点的，大概还会有反社会性心理，这人第二种，就是保护型人格，是为了保护主人格而存在的。”
“那或许，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纪越泽是第二种？”裴语桐也觉得奇怪。
“两种人格虽然相绊相生，但在没有完全病态化之前，副人格是不会出现太长时间的。”高嘉说着，见裴语桐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解释道：“按照维克多医生的说法，纪越泽的第二人格，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大量占有身体的控制权，并且很有可能作为纪越泽一直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不符合常理。”
“是完全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裴语桐狐疑问道，“维克多医生既然这么说，应该不是无凭无据的，毕竟人家是专家，不至于欺骗我们吧？”
“这是当然，只是……”高嘉总是觉得很奇怪，但他也明白，纪越泽在见到维克多之前，是完全没有机会跟维克多碰面的，即便是有其他的方式，维克多也有最起码的职业道德，不会帮着患者一起编瞎话。
高嘉想来想去，还是提议道：“要不，我们再找另外的医生给越泽看看？”
“如果，纪越泽能换成我们认识的那个人格，我们大概有机会试试，可现在这个，我没有万全的把握。”裴语桐犹豫道，“我对他的性格不是很了解，万一刺激了他，很难应付。”
“那你之前怎么应付那个暴力人格的？”高嘉愣了一下，脸裴语桐都说没有办法应付，那其他人大概更不行。
“靠一些命大。”裴语桐扫了高嘉一眼，淡声道，“不过后来，那个第三人格也没有对我展现出太多的暴力行为，他后来一心想要做主人格，顶替纪越泽的位置，利用我，让纪越泽放弃生存的希望……”
“等等……”高嘉打断裴语桐的话，“怎么听着，都像是针对主人格的行为？可维克多医生不是说，我们最熟知的那个纪越泽并不是主人格？”
裴语桐被问的一楞：“我也不知道，维克多医生是这么解释的。”
两人相顾无言，高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等维克多医生出来之后，我再去了解一下情况。”
裴语桐点点头：“这样也好，你毕竟是医生，有些方面比我更专业，说不定真的能发现些什么。”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纪越泽才终于从办公室里出来，脸上的表情神色如常，半分异样的都没有。
“阿泽，还好吗？”裴语桐看着纪越泽问道。
“没事，治疗过程我已经体验过好几次了，放心吧，不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纪越泽伸手拉着裴语桐的手，“咱们要回家了吗？”
裴语桐下意识看了高嘉一眼，给高嘉留了个眼神，才点点头：“嗯，爷爷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先回去陪陪爷爷，待会儿才路上你给我说说，维克多医生都跟你聊了些什么。”
高嘉看着纪越泽搂着裴语桐离开的背影，一直等到看不到人影了，高嘉才进入办公室，笑着跟维克多医生打了个招呼。
“你要问什么？”维克多医生开门见山地问道，“是跟纪先生那位纽斯同样的问题吗？”
“是的。”高嘉点点头：“我想要知道纪越泽的病情到底发展到到什么程度，您之前说的第二人格做主导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维克多医生看了高嘉一眼，走到办公桌边上对高嘉说：“你过来坐，我仔细地给你说。”
高嘉应了声，走过去，神色认真地看着维克多医生。
维克多医生花了大概两个小时，完整地将纪越泽找他治疗人格分裂以来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我也是上次给他治疗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体中做主导人格的并不是他最原本的那个人格。”维克多医生道，“这样的例子并不常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我曾经在国见过一例，那位患者的病情跟纪先生很相似。”
“那他治好了吗？”高嘉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维克多医生浅绿色的眸子盯着高嘉看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没有。”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