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会了。”淑姜说着,突然觉得无聊,于是挥了挥手,让扫帚回到了角落,转而问道,“你来干吗?”
“来修墙啊。”来人大言不惭。
淑姜左看右看,南宫括孑然一身,哪像是来修墙的?
未了,南宫括更是厚颜无耻道,“阿淑,快去煮食,吃饱了才好干活。”
想起是该准备暮食了,淑姜冲着南宫括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厨房,她急于想知道镐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不喂饱这位少主,只怕扯到天黑也问不出什么来。
食香四溢的檐廊上,淑姜放下食案道,“喏,吃吧。补墙的事怎么说?”
心里虽是着急另一件事,但淑姜还是耐下性子,先提了修墙之事,菀风不在,她愈发觉得自己有责任打理好这间小舍。
南宫括看了眼墙道,“没事,明天有村民来修。”
“村民?”
“是啊,难道还我修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无耻之徒?淑姜恨不得现在就把食案搬走。
见淑姜生气,南宫括笑嘻嘻地解释道,“阿淑,先别生气,术业有专攻嘛,打架我是擅长的,这个修墙……还是得让村里的匠人来,你不知道吧,你的邑宗大人除了偃术,祝由也好得很,经常下村给人治病,给她干活,大家都是抢着来的,你非要我修……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不要你修。”淑姜连忙打断南宫括,这位少主不拆墙就已经很好了,也乘着气焰正盛,淑姜索性一鼓作气问道,“括哥哥,昨天你突然离开是为什么?”
提到昨日之事,南宫括神情一肃,坐姿也端正了不少,他加快了吃饭速度,含糊道,“来就为和你说这事。”
待伺候过这位少主吃饱喝足后,这位少主却又踌躇起来,只见他眼珠子来来回回扫了两三遍,也不知在纠结什么。
淑姜已是等得肚肠痒,干脆直接了当地问道,“括哥哥,灵女大人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南宫括眼神终是定了下来,不再卖关子,叹气道,“来祈雨。”
“祈雨?”淑姜抬头望去,万里无云,正在下沉的金乌依旧亮地扎眼,天晴得分外诡异,已是足足一个多月没下过一滴雨,“祈雨……为何要来镐邑?”
南宫括不答反问,“我听阿旦说,昨天梓墨来过了?”
淑姜点头,并有些疑惑,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提起了梓墨?
“呵呵。”南宫括冷笑了两声,才同淑姜解释道,“阿淑,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乔姒但凡做坏事,都会派若风来,那个梓墨,就是乔姒的人,是乔姒派来监视若风的。”
淑姜闻言恍然,原来昨日的感受不是错觉,这个梓墨还真有问题,那这一次,若风又要来做什么“坏事”?
想起南宫括上次说的那对母子,淑姜心突突跳了起来,喉咙也瞬间干涩起来,“这次……这次……难道也要杀人活祭?”
“你猜对了,那你不妨再猜猜,这一次要拿谁活祭?”
淑姜脑袋轰然一下炸开,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只是稍稍平静下来后,她又觉不对,若是拿自己活祭,自己怕是早就被关起来了,菀风也不会让自己守在家里。
莫非……莫非……,想着想着,淑姜的声音抖了起来,“是……是颠老?”
“是,焚身祈雨,乔姒要烧了颠老。”
淑姜快速跳动的心,骤然停了一下,随即跳地更快了,“邑宗大人……邑宗大人也要这么做吗?”
在淑姜心里,乔姒是残忍的,若风是懦弱的,可她不太能接受菀风也成为帮凶。
“你的邑宗大人,也是要听命于神女的,只是两邑毕竟还有召叔母在,若平时,她们绝不会坐视这等事情发生。”
“那眼下呢?眼下……就不能阻止了吗?”
“这就是乔姒贱人可恨的地方了,她想必早就知道活祭宁雨的代价,却一直瞒着,岐周四野多山,听说那边的旱情远比丰邑严重,宗庙之树更是岌岌可危,事情被她拖到不得不尽快解决的地步……,所以……,这次召叔母怕也说不上话。”
淑姜心头一凛,宗庙之树出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关乎国祚命脉,谁敢在这样的事上讨价还价?只是这样一来,召叔母确实没了插手的余地。
绝望之际,淑姜想起了百羽,“商羊鸟,我们只要尽快找到大哥哥,就能下雨了。”
南宫括赞同道,“我来找你就为这个,你有多大把握找到商羊,让它降雨?”
“我……”淑姜愣了,她虽见过百羽,却全然不知要怎么找到百羽,“我不知道,我们还是把这件事告诉邑宗大人吧?”
“不行!绝对不行!”南宫括断然否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