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夸过之后才道,“放心吧,琅己不过是些小错,人都走那么久了,翻旧账没意义,更何况他殷太师出兵,就能保证手下兵将不作恶吗?”
“殷太师虽不能保证,但事后也会杀一儆百。”
“青儿……”涂山神女苦笑一声,“你不明白琅己的感受,洛邑邑宗这个位置,对苏国巫者来说不好坐啊,周旋在大王与诸侯之间,一心为了苏国,却还被苏国国人所不齿,觉得她背叛了苏国……”
“即便如此,这也不是她这么做的理由,活人殉葬本也不是必须的。”
“她这辈子就没顺心过,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罢了,我知道你与她不同,若换作你,只要是认定的事,就不会有任何怨言。”
“从母,不是青姚多嘴,所谓上行下效,前邑宗如此行事,养男巫僮之风,由此而盛,现在一些个社庙,根本就没有社庙的样子,她是只有一个,却不知道她身后,还有多少个学她样的,和多少件更为不堪之事。”
听得青姚义愤,淑姜很是意外,没曾想,青姚竟也是反对琅己如此行事的,那为何……
“好了,从母答应你,回头会传令下去,清退各地社庙里的男巫僮,也确实闹得不像话,只是巫者这么做,也是学那些士卿豢养侍妾。”
“男人堕落,女人就要学吗?那些为妾的女人,也是自甘下贱,以为攀附就能得权势,回头还不是被人当畜生一般送来送去。”
“越是卑贱,便越是削尖脑袋要攀爬,从没见过世面,看到珍珠玛瑙,便恨不得从头挂到脚,只怕别人瞧不见,再厉害,也不过是条血蛭,就让她们吸取败肉脓血也好,对了,这个淑姜……”
“从母,请看。”
“这是……商羊?”
“是商羊灵羽,她身上的,打神鞭会伤到她,估计是因为这个。”
“这样……,打神鞭的威力还是真超出了我的想象。”
“是,所以,我们需想个对策。”
这段话又是听得淑姜额头微微冒汗,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伤那么重,是因为侍神者,好在青姚以为是那枚灵羽的缘故。
“嗯,这个不急。”涂山神女漫不经心地应着,似在想别的事,“她身上有飞熊兽魂……”
“从母,这飞熊兽魂有什么特别的吗?青儿觉着那兽魂简直不堪一击。”
“你啊,你以为兽魂都是用来打架的?姜水飞熊,炎帝之后,这个淑姜的身份不简单。”
“是吗?我看她什么都不懂,既不明白朝中局势,也不明白巫者之间同气连枝,还帮着殷受……”
“帮着殷受也正常,她就是三殿下向我推荐的,你也知道,他们周国本就不屑巫者,好些个本该巫者做的事,都启用术师在做,华胥风姓对此也不在意,这个淑姜,什么都不懂,想来正是他们想要的。”
“也不知华胥风姓怎么想的。”
“论源流,华胥风姓远在炎黄八姓之上,大商以炎黄八姓为尊,华胥风姓屈居次席,她们自是不甘,不偏着我们,就是想看我们笑话。”
“可她们也是巫者啊。”
“你放心,华胥风姓中,也不是每个巫者都如此。这个淑姜虽没什么能耐,毕竟是炎帝之后,我不信这么长时间,乔姒会没察觉……”
“从母,我一直觉着乔姒有问题,你该派人好好查查才是。”
“放心——,有些事,不用我查,我也能知晓,好了,我得走了,毕竟是殿下,我也不能把人晾太久,他的人,就给他一个交待吧。”
一阵动静后,淑姜只觉有人在朝她走来,不用睁眼,淑姜也知道是青姚。
淑姜本想装睡混过去,偏偏青姚气息凛冽,坐在她身侧,好似刮来一阵霜风,令她根本无法安稳躺着。
僵持片刻,见淑姜睫毛颤了颤,青姚终是冷笑一声,“还要装睡吗?”
淑姜心道,青姚该不会是在试探自己吧?
想到这层,淑姜不由负隅顽抗起来,毕竟刚才听了这么多话,万一被问起来多尴尬。
“你以为你这些小动作瞒得过神女大人吗?有些话,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要你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与处境。”
见被戳破,淑姜又颤动了两下睫毛,适应着光线,慢慢睁开了眼,再动了下嘴唇,淑姜才觉唇上起了皮,从嘴巴到喉咙,仿佛吞了沙子般干涩。
青姚伸手,一把勾起她,然后将水递到她唇边,耐心地喂着。
两人无声地相对了会儿,淑姜试着自己撑起来,青姚拉过凭几,扶着她靠上后,定定地看着她。
淑姜被看得发毛,抿了下唇正想着怎么开口,忽听青姚道,“算你识相,再在我面前耍花样,我便告诉神女大人,你是侍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