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阳夫人约定了什么?”
“姬发与青阳夫人无任何约定,如你所料,费侯遣兵护送阿寻来薄姑一探究竟,被我亲自带兵在边境拦下,至于费仲同青阳夫人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最终费侯退兵。也好在阿寻当初来薄姑索要女防时,闹到人尽皆知,众人到也不怎么怀疑。”
听起来,事情似乎都圆了过去,可当姬发提及“阿寻”时,淑姜眼皮猛地一跳,没来由泛起心慌,自打阿寻救下十一,淑姜就看得出,这姑娘固然忠心,却也有自己的主张……
见淑姜担忧,姬发再度将她拥入怀中,宽慰道,“阿淑,再过些时日,我们便可离开东夷,到时便如青阳夫人所愿,她将是整个东夷最为尊贵之人,想必费仲已为她剖析过其中厉害,所以,别想太多了,眼下我们有两个孩子,还是尽快回周国,过两年安生日子。”
说到大姬和女防,淑姜心底不免多出几许柔情,少了几分纠结,“好,我们尽快回周国,反正薄姑有阿胜。”
“如今你将药巫从社庙中分离,转为药工,‘以工代巫’算是启了个头,后面的事就让阿胜一步步去做吧,下个月,苏国使者到访,阿胜的婚事会尽快提上,有苏国的支持,你总该放心了。”
说起薄姑与苏国的联姻,在东夷诸多纷扰中,总算是一桩皆大欢喜之事。
淑姜也盼着苏国使者到来,好顺道探听媚己的近况。
时光飞逝,转眼入冬。
第一场雪落时,淑姜不禁想起了蓬莱峰上,星屑般飞散的亿万蜉蝣……
都说蜉蝣羽化后,便是朝生暮死,可人活百年,又何曾有一日能似蜉蝣,畅怀于天地间?
如今自己踏上这条路,只怕永无宁日。
蓦地传来啼哭声,阿防还是睡得不甚安稳,淑姜将他抱起,哼唱起《蜉蝣》,歌声中,阿防似化作了一只自由天地的蜉蝣,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淑姜松了口气,又去看大姬,顿时乐了。
与喜欢蜷缩成团的阿防相比,大姬睡得张牙舞爪,口水横流,淑姜笑着摇头,放下阿防,指尖小心地触了触大姬娇嫩的脸蛋,“你呀,没心没肺。”
大姬在梦里“咿呀”了声,露出笑容,此时,门外传来阿菘的声音,“邑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淑姜起身,吩咐外间的阿葵好生照看后,出了屋子。
门外,阿菘手中似捏了个什么东西,面带犹豫之色。
“阿菘,怎么了?”
“邑主,我从社庙回来时,有个小姑娘,非塞了我这么个琉璃耳坠,说是你见了这耳坠,就知道她是谁。”
“快给我看。”
听得“琉璃耳坠”四字,淑姜已是大致了然来者何人,待阿菘摊开手,淑姜一下就将那耳坠拿了过来,“是她,人在哪里?”
阿菘回道,“就在大门外,她行迹可疑,没敢放她进来。”
淑姜当即握紧了耳坠,走向大门。
出了大门,便见一名衣着有些单薄的少女在雪地中不住蹦跳呵手。
见淑姜露面,少女立时跑了过来,也不顾阿菘拦阻,一下抱住淑姜,“阿淑姐姐,你可出来了,快冻死我了,你们这儿的规矩真多。”
“妲己,你怎么来了?”
许久不见,妲己变化不小,竟比淑姜还高了两分,脸上五官愈发精致,皮肤也白了许多,此刻为寒气所冻,妲己脸上起了红晕,更为娇艳动人,她左耳上的琉璃耳坠,正是当初媚己在洛邑所买,和淑姜掌中的是一对。
“怎么,阿淑姐姐不希望我来吗?你那时打了我两巴掌,妲己如今还疼着呢。”
半真半假的话语,让淑姜心底起了愧疚,“先进屋再说。”
“还是阿淑姐姐疼我。”妲己亲热地挽起淑姜,继而促狭道,“阿淑姐姐胖了,想必是生了孩子的缘故,唉,我如今皮肤是白了几许,可就这块怎么也胖不起来。”
“……”
光阴仿佛瞬间倒流,如今的妲己一如初见,口无遮拦,野性难驯。
“妲己,你是怎么出来的?”
“你猜?”
“随苏国使团一起来的?”
“嗯,算是吧,对了阿淑姐姐,快带我去看看你的小娃娃,还有,我就快饿死了。”
“阿菘,去拿些蒸糕来。”
“唯邑主命。”
“邑主。”妲己喃喃自语,转而又笑得灿烂,“对了,如今我该叫声邑主姐姐才是,邑主姐姐真是好威风啊,管着那么多人。”
“妲己,媚姐姐好吗?”
“邑主姐姐,我知道你关心阿姐,但你能不能别老提她,也关心关心我。”
听得妲己话中有话,淑姜停步道,“妲己,是不是有什么事?”
妲己也停了脚步,笑得神秘,凑近淑姜,“当然有事,还是大事——”
话语方落,妲己痛呼一声,随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