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航还是准时出现在楚氏集团的大楼前。
“子航哥哥，我不是不让你来接我了的吗？公司里的同事到处都在议论我。”苏染染坐上车后，侧着身子对着程子航不满地瘪瘪嘴。
程子航并不在意地温柔一笑：“不好吗？他们应该很羡慕才对啊。”
“一点都不好。我可不想让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还有啊，小丽她们成天取笑我。”
程子航眼角瞟了一眼苏染染，修长的手指娴熟地转动着方向盘，爽朗轻快地说：“放心，我以后可能也不能这样天天来接你了。”
“为什么？”苏染染到惊讶了起来。
“公司马上就要成立了，以后我可能会更加忙了。”
“真的呀，什么时候？”
“明天，你要来看看吗？”
“当然啦。”苏染染兴奋不已。
“今天想吃什么？我以后也不能这样经常陪你吃饭了，今天一切随你。”程子航轻然一笑。
“好啊。”
程子航就知道只要是苏染染要选的地方略带偏僻的小店。
圣诞节虽已过，但余温未消。这间不大的中式餐厅还挂满着红白相间的装饰物，暖色的光氤氲弥漫着整间小店。女主人慈眉善目，笑盈盈地端上来一碟碟摆放精致的菜肴。
“亏你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程子航欣赏地环顾这个地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中式餐厅的喧闹，气氛幽慢。
“你是在美国呆久了，不要以为只有西餐厅才有那种温和的情调。”苏染染略带得意之色，“其实比起西餐，我倒是更喜欢中餐。不比在意那么礼节，吃饭的时候可以随意和朋友们大声说笑，多有意思啊。”
苏染染和颜悦色地絮絮说着，可是落在程子航心里，却有点别扭的感觉。
“对了，昨天不好意思。乔崖没难为你吧？”
“没有。”苏染染看到程子航局促的表情，连连摆手，“乔崖是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心上的。你不用在意了。”
“我没什么，就怕连累你。”
“这你倒不用担心。倒是我，昨天对你说话也过分了，子航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苏染染怯生生地说。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啊，你跟我也太客气了吧。”程子航柔声一笑，“是我太冒失了，没想到乔崖对楚墨这么忠心。”
“真实也谈不上忠心了，只是信任罢了。如果非要说忠心的话，倒不如说是楚墨对乔崖忠心。”
苏染染莞尔一笑，倒是让程子航不解地一愣。苏染染看了，抿嘴轻笑，缓缓说：
“你之前说要给乔崖在楚氏集团一样的地位。可你知道乔崖在楚氏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吗？”
程子航摇摇头。苏染染露出一个舒缓轻柔带着豁然的浅笑解释道：
“虽然楚墨是总裁，但在建筑设计上，楚墨却是绝对听从乔崖的。”
“这个我也可以啊。”程子航坚决地插话道。
可是苏染染摇摇头，淡然地说：“不仅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的绝对听从，是就算乔崖反悔了，楚墨宁愿违约，做不成这单生意，也要按照乔崖的意思来。乔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不满意的作品被修建的。如果公司拿下了个项目，乔崖不想做，那楚墨就不会去做。如果乔崖觉得自己的设计有瑕疵，即使已经签了合同，楚墨也绝对会撤销合同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楚氏集团所承建的建筑虽然不是满大街都是，但却个个精品。因为楚墨绝对忠实于乔崖的意愿，所以楚氏集团建筑领域的口碑才如此之高。而且，你应该也了解到了，乔崖这个人性格孤傲，也不喜欢与人应酬打交道，所以，楚墨从不让他去与客户交涉，所有这些中间环节都是楚墨去做的。即使乔崖得罪了客户，赔礼道歉的也是楚墨。”
程子航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想到这个高冷的楚墨，会这样对待乔崖。”
尽管程子航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对楚墨另眼相看。
苏染染莞尔：“不管楚墨这个人怎么样，他在对待人才方面确实做的很让人佩服。不管是对乔崖，还是对文林。楚墨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他说过，他的作用不是为了去管理命令他们，而是尽一切可能为他们创造一个任意发挥才干的环境。”
苏染染的目光透过窗户外飘向远处，她自己都很难相信会对程子航说出这番话来。想起最初与楚墨的相遇，以及对他的印象，苏染染惊讶地发现楚墨形象何时在自己的心中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晚风凉凉，苏染染心里有一丝寥落。她和楚墨之间隔了太多的说不清道不明，就像这冷空里稀疏的星点，虽然看起来如此相近，实际却隔着光年。凄凄冷冷，令人疲倦。
当车在苏染染公寓楼下停下时，程子航侧目看去，苏染染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如扇如羽的睫毛搭在凝脂白皙的肌肤上，宛如婴孩般白嫩透红的脸颊，樱红如血的双唇，均匀轻盈的呼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