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多,简家的事才能传得更远。
简月想知道,如果简家的名声臭大街,燕馨宁还会不会托举简家?
在简招娣重生记忆里,燕馨宁给简怀安请了名师大儒教导,助他一路扶摇直上。最后,简怀安中了进士。虽然名次不靠前,却靠府主燕修远的人脉运作,进了户部。
燕馨宁因为有简怀安撑腰,底气更足。原主临死前,听说燕馨宁被皇家看中,要选她做皇子妃。至于做哪一位皇子的正妃,原主不清楚。
简月呵呵。
这一世,你们欠原主的,通通都还回来。
燕陵府很大,距离府衙最近的一个县衙就是松县县衙,恰巧跟清水胡同隔着四条街。
一群人很快到了县衙。
因为是燕管家报的案,知县何大人利落升堂。
燕管家被请到一旁坐着。
衙差手拿水火棍,两旁站立。
何知县一拍惊堂木:“谁是苦主,出来陈情。”
钱氏心里一哆嗦,硬着头皮站出来,上前跪下:“大人,民妇是苦主,民妇要状告邻居鲁金花和赵三娘扭坏了民妇的胳膊。”
何知县:“把详情经过仔细道来。”
于是,钱氏说教训自家孩子一句话带过,把后面邻居维护简月,致使她手臂残废的事说得非常详细。
“大人,不是她说的那样,民妇冤枉。”鲁金花忍不住喊冤。
“肃静!没轮到你说话,不要乱插嘴。”何知县呵斥一声。
鲁金花吓得不敢吱声了。
钱氏说完了后,何知县又问其他人,证实了鲁金花和赵三娘确实扭过钱氏的手臂。但鲁金花和赵三娘一口咬定钱氏回家时好好的。
“谁是简招娣?”何知县突然问。
简月走出来跪下:“大人,民女是。”
燕管家的视线立刻落在简月身上。
何知县一愣,小姑娘看着不大,却穿了一身老太太穿的麻布衣服,头发稀黄,瘦得一把骨头架子。
他不禁看看一旁的钱氏。穿着细棉布湖蓝色碎花裙,面容饱满白皙,像富户家的太太。
“你们是母女?”他不禁问。
燕管家抬眼看了一眼何知县。
“是。”
“是。”
简月和钱氏一前一后回答。
那好吧!何知县继续问:“简招娣,你母亲回到家里后,可做过什么?”
钱氏歪头瞪着简月。
贱胚子!若敢胳膊肘往外拐,回去饶不了她。
简月可不想放过她,立刻哆嗦了一下,还往旁边挪了挪,怯怯道:“娘你别瞪我,我听你的,你让我说我就说,你不让我说,我坚决不说。”
钱氏心里一梗。
啪!
何知县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钱氏,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威胁你的女儿,莫非你的伤有内情?”
钱氏双手乱摇:“没有,没有,大人,民妇说得句句属实。”
何知县重重“哼”了一声,对着简月时,又缓和了语气:“简招娣,你陈述事实即可。如果你母亲以此为难你,本官为你做主。”
“真的吗?大人?”简月一脸惊喜,她又胆怯看了钱氏一眼,满眼期待地看着何知县,小心翼翼恳求,“大人,您能不能让娘别打我了……”
啥?
围观群众竖起了耳朵,有大瓜。
“简招娣,你胡咧咧啥?”钱氏急了,忍不住吼了一声。
简月吓得又挪了挪,眼中含着泪花,看看钱氏,又看看何知县,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何知县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脸色黑沉:“钱氏,你再阻碍本官问话,下去领二十大板。”
他最痛恨磋磨儿女的父母。因为他的父母就偏心,他从小也是爹不疼娘不爱。若不是受老秀才丈人教导资助,根本没有他的今天。
他转头又变成了温和的大人:“你大胆说,本官为你做主。”
“谢谢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爷。”简月磕了一个头,继续说,“以前在乡下,娘总是用柳条打我。大人您不知道,柳条打人可疼可疼了,外面看不出伤,可是疼到了骨子里。有很多次,我都疼得抽了过去。”
许是原主的残存意识作祟,简月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心里酸楚得不行。
有心软的妇人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湿了眼眶。
钱氏张了张嘴,想到二十板子,终是没敢打断简月的话,只是用阴狠的眼神看着简月。
燕管家在心里摇头。
这个妇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也不知小姐为何总说她的好。
“来到府城后,我非常高兴。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高兴吗?因为清水胡同没有柳树。我想,娘这回不会再无缘无故打我了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