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彪心里一惊,下意识看了燕馨宁一眼,不敢说话了。
燕馨宁快气死了:蠢货!
简月大喊一声:“把牛五带进来。”
伏云拎着捆绑得结结实实的牛五进来。
嘭!
伏云往地上一扔,摔得牛五龇牙咧嘴,痛呼不已。
燕馨宁和牛彪脸色微变,心头都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燕修远认识这人,知道他是牛彪身边的小厮牛五,疑惑问:“他怎么回事?”
简月踹了他一脚:“老实交代,你鬼鬼祟祟跟着我们到了下人房想干什么?”
牛彪心里嗤笑:牛五是他的亲信,对自己再忠心不过,怎么会说实话。
但是下一刻,牛彪却惊得瞪圆了眼珠子。只听牛五老老实实说:“我家主子让我把简月身边的人引开。然后,我家主子趁简月换衣服的时候跟她成就好事。等她失了清白,就不得不嫁给我家主子了。”
茅神医忍不住也踹了牛五一脚:“牛彪怎么认识我徒弟的?”
牛五被踹翻,躺在地上起不来,回答道:“是画眉姑娘给我们指认的。”
燕馨宁身后的画眉骇然变色,立刻出来跪下辩解:“老爷,奴婢冤枉,奴婢一直跟在小姐身边,没有见过这个人。”
简月又问:“谁让牛彪毁我清白并娶我的?”
牛五:“燕小姐。前天燕小姐戴着面纱约主子去了城外树林,在树林里计划的这件事。燕小姐说娶了简月有很多好处……”
“你胡说!你是不是被简月收买了,污蔑我?否则,你是牛彪的亲信,怎么可能背叛主子?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你主子手里。”燕馨宁失态得尖声大叫。
二皇子和燕修远不禁拧眉看她,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燕馨宁,歇斯底里,丑态百出,贵女风范全无。
牛五怔了一下,被燕馨宁刺激得似乎清醒了。他打了一个激灵,害怕地去看牛彪。
而燕馨宁一脸绝望,痛恨地看着简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害我失了清白,毁了我一生,还要给我冠上害你的罪名,你就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好,好,好!既然你不让我活,我如你愿,我这就去死。”说着,一头往墙上撞去。
“小姐,不要啊!”画眉赶紧爬起来去阻止燕馨宁。
二皇子和谢楚娇,燕修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都没有动。
牛彪急得目眦欲裂,拼命挣扎:“不!燕小姐,不是你的错,都怪我没管好自己的下人,我该死!”
简月和茅神医都没动。两人都知道燕馨宁不会撞死。她选择撞墙,也是为了逃避今天的罪责而已。否则,算计皇子,陷害神医弟子,不让她以死谢罪,至少也得绞了头发,去山上当姑子。
嘭!
简月不得不佩服,为了绝地求生,燕馨宁还是很豁得出去的。这不,头上撞了一个大口子,血流如注。
“哎呀呀!不得了了!馨宁这么刚烈,看来是真受了大委屈了,老爷你可得明查啊!”谢楚娇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招呼下人去扶燕馨宁,又让人赶快去叫大夫。
牛彪眼中喷火,怒吼:“殿下,府主大人,我要告简月买通我的小厮,污蔑燕小姐,逼燕小姐去死。”
简月嗤笑:“不装了?你再多关心燕小姐一下,燕小姐更说不清楚,说不定再撞一回墙证明自己无辜。”
牛彪一梗,真不敢再表露出对燕馨宁的关心了。
简月对燕修远道:“大人,牛五已经招供,不是撞一下墙就能逃避罪责的。如果今天的事不了了之,以后犯了罪,是不是撞撞墙就能逃脱罪责?”
燕修远脸色难看:“简姑娘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这时茅神医道:“燕大人,老夫给燕小姐看看伤吧!女孩子家破了相就不好了。”
装晕的燕馨宁本来想拒绝茅神医医治,听说会破相,又不想拒绝了。
茅神医检查了伤势,把了脉道:“伤口看着吓人,于性命无碍。”然后,没有下文了。
谢楚娇道:“茅神医,不给开点止血恢复伤口的药吗?”
茅神医斜睨她一眼:“说了于性命无碍,让府医随便包扎一下就行了,不用药也死不了。”
谢楚娇:……
任谁都听出了茅神医话里的意思:燕馨宁的以死明志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谢楚娇守着燕馨宁抹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哭丧呢!
茅神医对燕修远道:“老夫希望这次不是再拉一个奴才出来顶罪就了事。否则,他日老夫去上京,会跟圣上聊聊这边的趣事。”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燕修远一头汗,连忙道:“茅老放心,本官会……查清事实,绝不会徇私。”
“月丫头,咱们走吧!”茅神医摆摆手,带着简月两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