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苏的脑袋缓缓转向秦司湛,后者优雅用餐,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她再看向钟管家,钟管家站在秦雍身后帮忙备菜,低垂着头。
蔺苏算是明白过来了,秦老爷子知道的原来是这个。
可自己明明刚从会所回来,怎么会这么快收到消息了?
她只好耐心解释:“爷爷,我去那里是有事要办。”
秦雍摆了摆手:“去那种地方的人个个都说自己有事,有生意。苏苏啊,爷爷不是想骂你,是真心实意跟你说,你要保重身体,那地方还是少去为好,司湛我也是不让他去的。”
看出秦老爷子实际上压根不想听她的回答,蔺苏也就不再多说。
一行人默默用晚餐,秦老爷子嘱咐秦司湛有空陪她去做产检,自己则在钟管家的搀扶下离去。
等人一走,蔺苏就斜望秦司湛:“是你说的?”
他不会是记恨自己偷了他的橘子吧,所以才告密。
秦司湛用餐巾擦了擦嘴,甚至懒得回看她:“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
“那爷爷怎么会知道我去会所了。”
“你自己用谁的钱,你心里没数?”
婚礼前夕,秦老爷子就分发了专属银行卡给蔺苏,之前对方从没用过,结果今天开始大笔的取款刷卡,因为刷卡地点十分敏感,银行特意致电通知了,他们想不知道也难。
蔺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缓缓道:“其实我只是拿错。”
她自己的银行卡也不少,当时专注办事,哪里会仔细检查拿的什么卡。
秦司湛冷笑一声,不置可否:“你说是就是。”
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蔺苏睨他:“不过你怎么不帮忙遮掩一下,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让他知道总不好。”
他遮掩?
他凭什么遮掩?
秦司湛仔细打量了会儿蔺苏,想看出这个女人脸皮到底多厚。
在餐厅明亮灯光照射下,却只能看见对方立体的五官,优美的下巴,修长的脖颈。
她似乎发觉了他的凝视,顷刻间偏过头,两人交换视线,秦司湛缓缓落下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完直接走了,把留在原地的蔺苏气了个够呛。
入夜,庄园又陷入寂静无声中。
秦司湛拿着铲子剪刀来给植物驱虫松土,他无论是衣着还是气质容貌都不像农夫,干活却很利落,几分钟内就挖出了三条钻入树木深处的大虫子。
直到身后有人喊了声小少爷。
他回过头,钟管家站在不远处背着手微笑。
“钟伯伯,您有事?”
他直起腰,等着对方走到自己身边。
钟管家走近后拿铲子准备帮忙松土,被秦司湛拒绝了,他知道上了年纪的人多少有些腰病,每周休假钟管家都会去中医馆敷药治疗。
知道自家少爷总在某些事上格外执着,钟管家没再坚持。
“说没事也确实没事。”
那就是有事。
秦司湛用他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您说就行。”
“是关于少夫人的家世。”钟管家露出苦笑,“老爷现在还不知情,但瞒不了他太久,我知道少爷您不喜欢管别人闲事,但你们好歹是夫妻,若有您的帮忙,事情肯定能很快解决,少夫人也不用天天忙里忙外出去了。”
虽然他知道这两人的感情并不像普通夫妻那样正常,等孩子出生后会分道扬镳也不一定。
可蔺苏其实人很好,和秦司湛很般配,钟管家总忍不住想撮合他们。
秦司湛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点头:“我知道了钟伯伯,太晚了,您早点休息吧。”
他提着工具桶回屋内。
卧室内。
蔺苏不断查询资料,忽听脚步声,伸头一看发现是秦司湛回来了。
因为庄园这里有人盯着,离爷爷又太近,两人没有分房睡,还是住到了上次的房间。
房间虽然不小,但毕竟两人没这么熟,之前又拌过嘴,这次蔺苏没理会他,转回头继续盯电脑。
谁料秦司湛却站到了她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屏幕。
“你出门那么早,有查到关键性信息吗?”
“当然有了。”
她又不是去玩的,这男人把她当成无能废物不成。
蔺苏翻个白眼。
秦司湛没理会,只神情冷漠道:“查到的信息告诉我。”
告诉他?
蔺苏的背脊瞬间停止了,她探究地男人脸上望去,后者英俊的面容岿然不动,看不透内心真实想法。
她倒不是怀疑秦氏是幕后黑手,蔺家的企业比不上秦家百分之一,根本不配做对手,但无缘无故的,秦司湛突然问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