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前,一方清泉潺潺流过,水质清冽甘甜,是泡茶酿酒的上品。泉水旁,一块青石被磨得光滑圆润,师父与师姐常坐于其上,喝茶聊天。
李苍白揉了揉哭红的眼睛。那的确是师父和师姐!
王守株瞥见了李苍白,却急忙移开视线,仿佛故意装作未曾看见。
坐在王守株身旁的,正是他的袁红烧师姐。她依旧鲜活如初,美丽动人。只是,师姐此刻看上去却有些异样,那异样之处在于她的年龄。原本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师姐,此刻看上去竟像是只有十七八岁。
李苍白已经看傻眼了,他就像是被磁石吸引过去一般,径直向师姐走去。
“苍白,你去后边练功的地方,我一会儿过去。”王守株说,同时向李苍白使了个眼色。李苍白仿佛被师父这句话叫醒一般,一步两回头的按照师父的要求,向练功地走去。
来到练功地,李苍白在等师父时也没停下,一直来回的踱步,心里不断地反复琢磨着。
“师姐这是复活了吗?……但我明明记得是我杀死了她……为何她又变得如此年轻?……明明是我下的手,为何她却像是毫发无损?……难道她是故意装作不知,找机会再找我算账?比如用一种幽怨的语调阴森地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想到这里,李苍白莫名觉得好笑,竟痴痴的笑了起来。这时,他看见了师父。
王守株大步走来。
“苍白,把你手中的剑举起来让我看看。”
李苍白依命将剑举在师父眼前。
“苍白,你老实说,你是用为师嘱咐你的那把剑动手的吗?”王守株压低声音厉声问道。
李苍白被师父的气势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王守株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快说实话!”王守株低吼道。
“是的师父……这把剑不是那把……”事到如今,李苍白知道自己没法再隐瞒了。
“我多次嘱咐你,一定要用那把剑!唉!……”李苍白看到师父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可是师姐刚刚明明已经断气了……”
“红烧有魔物加持,死后可以复生,普通的剑杀不死她!”
“那把剑不普通吗?”李苍白小声问,他想说那把剑看上去那么不起眼,但此时此刻他断然不敢说出口。
“天底下能杀死红烧的只有那把剑!”师父斩钉截铁的说。
“……”
“事已至此,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好在红烧复活后会忘记很多事情,包括死时的情景,你还有机会再次动手。”
王守株的语气现在平缓了许多,李苍白有了些提问的勇气。
“师父,为什么师姐看上去年纪小了许多?”
“据说红烧复活一次,年龄就会看起来缩减很多,看来此言非虚啊,你不是一直不知道师姐的年龄吗。”
李苍白还想问什么,王守株及时打断了他。
“切记,再动手时一定要用我说的那把剑,就是你自桃树下挖出的那把!”王守株又一遍嘱咐道,边说边将李苍白手里的赝品拿过来反复查看。“这一把剑是哪里来的?”
李苍白觉得再隐瞒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索性全都说了出来。他将喝酒丢剑,又找铁匠打造一把仿制品的事全都告诉了王守株。
李苍白觉得师父再怎么发火都可以理解,但王守株的气愤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丢……丢、丢了!你居然把剑弄丢了!你知不知道那把剑是何等的宝物!……”
师父简直堪称暴跳如雷,但这几句话说的李苍白着实有些委屈,王守株看到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心也有些软了,此时王守株像是在用尽毕生所学在压抑自己的暴躁:“也罢,一来也怪为师没有跟你说清楚,二来,你携剑下山,应该是被盯上了。”
“那把看着普普通通的剑,真的这么有名吗?”
“罢了罢了,”王守株又长叹一口气,“这把剑名为‘炽龙’,是唯一能杀死你师姐体内魔物的东西,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把剑会被埋在树底下吗?”
这个问题李苍白还真没想过。
王守株继续说:“因为一些你还理解不了的原因,这把剑我碰不得,也决不能让你师姐拿到。”
理解不了的原因,说明问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说,所以李苍白就打消了问这个问题的念头,继续听师父说下去。
“所以,埋起来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做法,也正因为如此,才需要由你将此炽龙剑挖出。炽龙宝剑外观没有任何装饰,看上去颇显稚拙,贼人定然不会放在眼里。所以这盗剑之人,定然是知道炽龙剑,那个主动接近你的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段兰亭。”
“段兰亭?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说完王守株望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