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掌落地,小巷子里的穿堂风就穿透了鹿幼白身上的连衣裙。
她忍不住搂紧手臂。
下一秒,肩头一沉。
一件厚实的军装外套裹挟清冽气息落上来。
鹿幼白抬头,对上裴斯野深邃暗涌的眸。
“谢谢。”
被男人攥过的指尖还残存酥麻,咬着神经一寸寸在神经里凿。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对视,披外套,但鹿幼白雪白腮帮绯红,一片滚烫。
“不客气。”
裴斯野眯眼,审度着她的目光带着些危险。
但鹿幼白还害羞了,没注意到,她复盘今天一整天,发现裴父和裴母好像没怎么掺合霍家的事情。
于是忍不住问了。
“其实是因为父亲不喜欢管闲事。”
“啊?”
“就是你想的那样,虽然因为小姨和母亲是姐妹不得不跟着,但父亲边界感很强,轻易不会介入他人的家事。”
原来这样吗?
鹿幼白发现自己还真是看错了人。
没想到在八十年代还能找到边界感这样强的清醒人。
“那……”你呢?
这两个字被鹿幼白含在嘴里没说出来。
因为不想表现的对男人太有兴趣。
“嗯?”
裴斯野侧首看他,俊逸夺人的脸庞吸引眼球,这样静静凝视都能感知到胸膛下的心跳咚咚,小鹿乱撞。
“裴斯野,今天你旁观了全程,有什么想说的吗?”
鹿幼白按耐着心动,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这男人只是暂时是自己的,迟早要归女主,还是冷静点吧。
靠着这些告诫,鹿幼白狂跳的心脏才缓缓平静下来,归于止水。
“你希望我说什么?”
裴斯野深深凝她。
鹿幼白心跳又有点乱,忙用手按按心口,道:“那我发表点我的意见,我觉得你小姨家太不地道了!”
“本来这件事就是霍绍珩做错,结果你小姨和小姨夫还要逼着弟妹去求路北川。”
“那个路北川也不是东西!”
“那个黎医生更是,按说她都和霍绍珩发生关系了,求情这件事怎么也该她来提才对,毕竟是她害霍绍珩坐牢。”
“可他们这些人全都置身事外,反而让弟妹这个受害者张罗,欺人太甚了!”
鹿幼白太激动。
毕竟这些人都是冲着嫡长闺来的,有些控制不住语调。
可等一股脑说完了,才发觉空气有点沉默。
气氛沉闷,落针可闻。
窒息和尴尬在呼吸间穿梭。
“咳……你怎么不说话?”
“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鹿幼白瞪圆眼,奶凶奶凶。
大有他敢说不和他拼命的架势。
“你说的都对。”
蓦地,鹿幼白奶凶的视线撞入一片深邃涌动。
她心脏一抽,连忙垂下眼帘,躲避男人过于灼热的目光。
“你真觉得我说的对?”
鹿幼白不满的嘟嘴,颇有点傲娇的乜他一眼。
“……嗯。”
裴斯野想的全是要顺着鹿幼白的心思,好哄骗她把骗婚的计划都说出来,这样以后抓捕的时候有证据确凿。
只是这敷衍的音调落入鹿幼白的耳中全化成鼓励,让她的倾诉欲成倍的增长。
“是吧是吧,我也是这样觉得,替弟妹觉得不值。”
“所以霍家把那些财产公证给弟妹才是正确的,不过我想想弟妹要放下尊严去求路北川,还是由衷替她觉得心疼呀。”
“对了。”
“裴斯野,你知道我们在牢里见霍绍珩的时候他提出什么要求吗?”
“他竟然要我们打探一下黎医生的近况,发生这样的事情,弟妹还挨了小姨一记耳光,被排挤成什么样,委屈成什么样儿了?他一点不心疼,竟然还想让弟妹帮他打探黎医生那个狐狸精!”
“嗨呀,好气呀!可惜不能揍他一顿。”
“不然我一定会痛殴他!”
鹿幼白气的对着空气挥舞了下小拳头。
裴斯野睨着,偶“嗯”一声。
一双审度的眸睨着,目光凉凉淡淡。
“阿野,你的路子野,能不能帮忙打探一下黎医生的近况?”
“打探她做什么?”
“不是霍绍珩想知道……”说到半截,鹿幼白止住,也用那种审度的目光回看了眼裴斯野。
结果这一眼立刻被裴斯野捕捉到。
他心脏一紧。
来了吗?
她打算施展骗婚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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