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沉洌嗓音落耳,“好,那我陪你们一起去?”
不是?
这可不成。
“你不去军营吗?”
鹿幼白焦灼成热锅上的小蚂蚁,却还装着体贴,“阿野,你别担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和弟妹,绝不会被哪个路北川占便宜!”
“傻瓜。”
裴斯野看穿她的心虚,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面上却不见波澜,“我去趟军营请假,然后和你们一起去。”
“别!”
鹿幼白想阻止,如果裴斯野跟去岂不是要露馅。
但那道高峻的身材却越过她,径直打开小院的大铁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林秋月和她的嫡长闺关鱼,鹿幼白嘴边的话就这样生生咽下去。
“斯野,斯野媳妇,你陪着绍珩媳妇一块去路家吧。”
林秋月腆着脸笑问。
鹿幼白还没回答,裴斯野的声音落下,“我去军营请假,送她们去路家。”
“不行!”
鹿幼白正和关鱼打眉眼官司,想着怎么拒绝,就听林秋月斩钉截铁的拒绝。
不得不说,拒绝的很棒,正中她意!
“为什么不行?”
裴斯野皱眉。
林秋月送关鱼过去是让路北川消气的,甚至做好让关鱼牺牲贞洁的心理准备,只为了把自家儿子捞出来。
这等缺德事,怎么能让裴斯野看到?
裴斯野性情耿直,一定会破坏计划。
想到这里,她软了声,哄道:“今天可是射击比赛,别人不知道小姨却知道这个比赛对你的重要性,你之前准备很长时间吧,拿下这个冠军,你很可能往上面动一动。”
“我和你小姨夫一起送她们去路家,放心好了,你担心的事情难道我们不担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她们的。”
鹿幼白不知道还有射击比赛的事,闻言也找到借口,“是啊,阿野,千万别因为这些事耽搁你的前程。”
“如果你执意请假我一定会愧疚。”
“快些去军营吧,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和弟妹心里有数。”
裴斯野放心不下,眼底都是担忧,“不行,我不能坐看你们冒险,况且弟妹去路家也是为了表弟,于情于理我这个表哥都该帮忙。”
林秋月反抗情绪更激烈,“有你什么事呢,你要是耽搁了比赛,我还怕你爸妈来找我麻烦呢,你呀就放心去军营,你有你的前程要挣,可千万别误事。”
说着,林秋月拽着裴斯野往摩托车上推。
“你快去!”
接着拽住关鱼和鹿幼白的手腕往面包车上搡。
“你们快上车,别耽搁了时间。”
裴斯野想跟上来,生生被林秋月拦住。
鹿幼白屁股刚落座,面包车门“嘭”的被林秋月阖上,隔着车窗,裴斯野俊美的脸庞低下来,遒劲有力的胳膊试图开车门。
林秋月哪儿能让他得逞,“咔哒”按上车锁,忙不迭的吩咐驾驶座上的霍父。
“快开车!”
“甩开他,别让他跟上来!”
车子引擎轰鸣,“嗡”的声窜了出去。
鹿幼白已经摇下车玻璃,清风呼啸而过,带起她颊侧的毛绒绒的碎发,她双手巴在车门上,眼巴巴的瞅着追上来的裴斯野,在他深邃眸光担忧的看过来之际,对着他嫣然一笑,弯弯的月牙眼。
裴斯野奔跑中狂乱的心跳骤然间一停。
世界的喧嚣好似在顷刻间淡去,风停掉,呼吸凝滞,心跳骤歇,眼帘只剩那张娇俏如花的笑脸。
裴斯野按着胸膛,步伐渐止。
骤然间心跳咚咚,暖暖甜甜的热流倒涌入血管,正放肆朝着血管奔流。
怎么回事?
她一笑他就发狂?
面包车里,鹿幼白正呆呆欣赏美男健跑,每一帧动作都赏心悦目,接着耳畔落下破坏氛围的低喝。
“关上窗户,多冷啊,我有话和你们说。”
煞风景的非林秋月莫属。
鹿幼白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把车窗摇上。
说实话八十年代这种手摇式开关还挺复古挺好玩。
她反骨心起,玩上了瘾,于是就见车窗刚阖上又被拉开条缝。
林秋月眼睛一瞪,刚要骂人,那条窗户缝又被鹿幼白摇上去。
“咳咳……小关呀,妈妈想叮嘱你两句话……”
林秋月刚起了头,一股冷风又沿着窗户缝隙吹上脸颊,冻的她一抖。
她瞬间瞪向始作俑者鹿幼白,讥讽的道:“斯野媳妇从乡下来的,怕是第一次做车吧,是,我这车可是稀罕物件,你没见过稀罕稀罕也不奇怪。”
不过她这炫耀自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鹿幼白娇甜的嗓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