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青被林秋月带走了。
鹿幼白一边捂住嫡长闺防止她穿帮,一边开始熟练的道德绑架。
“小姨夫现在满意了?”
“把弟妹弄得心里不痛快,一家人离了心,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霍志刚自从儿子霍绍珩发财之后,也过上了被人捧着的日子,已经很多年没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数落过了。
现在区区一个新媳妇居然也敢这样和他说话!
他怒了,嘴角却挂起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鹿幼白,然后将目光落在裴斯野脸上。
“阿野呀,你这媳妇有本事呀!”
鹿幼白心中一急。
这是要把靶子对准裴斯野,挑拨离间,破坏他们两口子的“感情”吗?
好卑鄙!
可这种手段经常出现在人际交往中。
要是裴斯野轻易被挑唆的话,大不了这个男人她不要了。
正忐忑着,耳畔传来沉洌嗓音,“有本事点好,有本事不容易被人欺负。”
鹿幼白眼底的担忧顷刻间化成亮晶晶的碎光,不可思议的看向裴斯野。
要知道这可是在八十年代,很多人的思想很封建,大多数人都是随波逐流,无论为人多优秀,到底思想都会受身边人影响。
没想到裴斯野竟然是一股清流。
同样的话霍志刚却不愿意了,冷哼了声,“没想到阿野人高马大的竟然是妻管严。”
“咳咳!”
鹿幼白及时开口,“小姨夫可别挑拨离间了,我管阿野可管的不严。”
然后半开玩笑的道:“我听军区大院的街坊邻居说,小姨夫倒是实打实的妻管严呢。”
这可不直接戳霍志刚肺管子吗?
他脸都挂不住了,点了点指尖上燃着的烟卷儿,沉声道:“我出去透口气。”
说完转身离开。
偌大的手术室门前,顿时只剩下裴斯野和关鱼鹿幼白三人。
鹿幼白刚想着要怎么把关鱼“劝”好。
耳畔就落下极富颗粒感的男音,“人走了。”
她一惊。
怎么感觉裴斯野这句的潜台词是“别装了”呢。
下意识看向男人深邃潭底,却只看到一片暗潮涌动。
裴斯野偏头,“弟妹不用伤心,等表弟清醒了,我会代为解释,绝不会让他怀疑你的清白。”
鹿幼白悬着的心一秒落地。
错觉。
刚才一定是错觉。
她也跟着劝:“对,弟妹,我从始至终和你在一起的,你的清白有我来替你作证!”
关鱼嗯了声。
跟着鹿幼白就感觉左边一道凛冽的目光。
她看过去,见裴斯野散漫的收回了目光。
她的耳尖儿瞬间泛上玫瑰色。
所以刚刚裴斯野是在偷看她吗?
这种暗戳戳的隔着人对视的感觉,暧昧拉扯的感觉真的好让人害羞。
“对了,阿野,我们还有事要回去一趟,你先在这等着,我和弟妹去去就来。”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嗯,你们去吧。”
裴斯野没多问。
鹿幼白拽着关鱼就走,关鱼却不忘人设,演上瘾了,求助的目光看向裴斯野,“表哥,我就这么走掉会不会不好?”
“我怕一会公公婆婆再闲言碎语。”
“你在乎吗?”
蓦地,裴斯野问了句。
当下把鹿幼白和关鱼给问愣住了。
“阿野,这话怎么说的?”鹿幼白嘴角僵硬,“弟妹当然在乎了,可是在这等着也无济于事不是吗?”
裴斯野撩起眼皮深深看她一眼。
“知道了。”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颇有种看破不说破的味道。
鹿幼白不敢深思,拽着关鱼就跑了。
上了面包车,鹿幼白追着关鱼问,“你说他什么意思,是不是看穿了你的表演了?”
“不能啊。”
“按说林秋月是他小姨,他如果看穿的话,不该不报信呀。”
“可是说他没看穿又好像在自欺欺人,他那眼神……老吓人了。”
关鱼拧开引擎,她这个当事人比鹿幼白还要淡定。
“怕什么?”
“你还不了解裴斯野吗?他这个人帮理不帮亲的,即便他真的看穿了我的心思,也绝不会跟他小姨告状。”
鹿幼白醍醐灌顶,蓦地想到书上对裴斯野的描写。
“也对哦。”
“你呀别想那么多有的没得,咱们快点开车回家,把竹牛送到中医院去。”
“我估摸着这会陈婶婶和张平母子又该送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