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父沉着脸,撂不下面子说什么。
于是关母着急了,立刻反驳,“郑团长,当然不是了,我们当然是为了女儿好了,这不是为了外甥女考虑嘛?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关鱼想怎么选都成,这不是为了孩子嘛。”
这种车轱辘话,一个劲来回反复的念叨。
“所以呢,婶婶到底是谁的亲生母亲?是,外甥女的幸福你考虑了,女婿的幸福你也考虑了,甚至连亲家公亲家母的想法你也考虑并且采纳了,那鱼鱼呢?”
鹿幼白直接硬刚,笑眯眯的问,“您是不是忘记了考虑您亲生女儿?”
“你们这里站着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口口声声是为了鱼鱼好,可有哪个人是设身处地的站在她身边考虑的?”
“小姨,我问你,如果您有女儿,她嫁的人也在外面沾花惹草,您愿意让她忍气吞声的继续给婆家当使唤丫头吗?”
林秋月顿时不说话了,因为她的确有女儿,正在上大学,还在大学谈了对象。
只是想象这种可能性,她都气的不得了!
“阿野媳妇,你说什么呢?我绝不允许你这么诅咒我女儿!”
很好。
鹿幼白唇角带出讽笑。
她捂着嘴巴,惊讶,“原来小姨也舍不得女儿受这种苦的吗?”
林秋月懊恼,这才惊觉上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来小姨根本不懂这个道理,但是您这么要求鱼鱼,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原来小姨是传说中的恶婆婆呀。”
“我不是!”
林秋月的人设崩塌,惊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我没有,阿野媳妇,我不准你这样污蔑我!”
“没有吗?可是明事理的好婆婆在这种时候都会数落自己儿子,骂自己儿子呀,为什么我从没听说你这样做过?”
林秋月牙龈都要咬碎,用仇恨的目光怒瞪着鹿幼白!
如果不是她从中搅和,事情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鹿幼白却无视了她的目光,径直看向霍父:“小姨夫,带着这么多人来讨伐鱼鱼,你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呢,让我猜猜。”
“你该不会是想要强权压人吧?毕竟鱼鱼性子软,在娘家的时候就是乖巧听话,嫁到你们霍家之后更是被你们当成了使唤丫头,还是给你们霍家传宗接代的工具人,在得知霍绍珩因为和黎医生勾搭被带去看守所压着的时候,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扇了她一记耳光。”
“你们真是来道歉的吗?”
“可道歉不带着儿子怎么也像没诚意啊。”
“啧啧。”
霍父面皮紫涨。
“你什么意思?我看你也是居心不良!人家都是撮合两口子在一块,你是见不到小关嫁的好,见不得我们家有钱,所以存心要拆的我们霍家七零八落!”
这荒谬的话都不必鹿幼白来反驳。
关鱼就眼含热泪的开口了,“公公,你真觉得我嫁的好吗?从我嫁给你们第一日起,所有的家务都让我包揽了,甚至还逼迫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说什么绍珩一天赚的钱就够我好几个月的了,所以让我专心在家里做家务,全心全意的辅佐他事业!”
“后来生下青青,更是我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带大,可青青刚上幼儿园,你们就接走了她,甚至还从中离间我们母女俩的感情,到现在为止,这个女儿甚至都不会在离婚的时候选择我。”
“这就是你们说的为我好?在给我道歉的时候压着我娘家的人来威逼我,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上次跳河没死成挺可惜的,今天想再逼死我一次?”
“好,我这就死给你们看!反正这么浑浑噩噩痛苦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完这句,关鱼出乎意料的冲出人群朝着院墙就撞去!
这一下把鹿幼白吓的脸都白了。
想都不想的飞扑过去就拽人!
“鱼鱼!你想干什么!”
直到拽住关鱼的衣角,鹿幼白堵在喉咙口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
拽着关鱼苍白的小脸儿过来,鹿幼白搂着她就大声怒吼出来:“自己死算什么本事!那些人欺负你,你就给我欺负回去呀!”
关鱼看着鹿幼白眼底颤动的泪光,心脏也跟着颤悠了下。
她想对鹿幼白说她刚才只是在演戏,只不过演的逼真了点而已,可是看到鹿幼白那煞白无血色的脸,颤抖的唇瓣,嘴边的话就生生咽了下去!
“鹿鹿……”
她把感动化成了泪水,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已经委屈的不成样子,也痛苦的不成样子,“表嫂,我心里苦呀!”
可是在鹿幼白眼前浮现的却是关鱼刚上大学时候那个小可怜儿的模样,她死死的搂紧了关鱼。
“别怕别怕,你还有我!”
她轻轻的抚顺着关鱼的脊背。
蓦地,鼻尖掠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