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我先去学校了。”
林业吃完早饭便出了门。
他就读于离家不远的一所高中,从家走到学校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一路上有许多人都对他投来目光,没办法,林将的势头太猛,他很难不被人注意。
但林业并没有将这些或是怜悯、或是可怜的目光放在心上,在如今的世道上,每天都会有人战死,他所抱怨的,也仅仅只是为什么自己无法领取自己至亲的遗物。
“早上好,林业。”
林业正在沉思,却突然听到一阵活泼的声音。
扭头一看,是他的同桌,南宫葵。此时正在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你也好。”
说完三个字,便又开始沉默。
南宫葵看着沉默的林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虽说第五战区离学校有很长一段距离,但那场战斗基本上已经人尽皆知。
“你看那是什么?!”
南宫葵突然发出惊恐的声音,林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是值日名单!今天是我们俩值日诶!”
林业:“…”
南宫葵:“我…我不是想让你开心一点嘛…”
她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
终于熬到下午放学,林业自顾自的拿起扫把打扫起来,南宫葵还是那一副毛毛躁躁的活泼样子,见林业没怎么理她,又悄悄把嘴嘟起来。
打扫完教室之后,林业看了一眼南宫葵便推开门便走出了学校。
南宫葵见他看向自己正准备挥手,却发现对方直接扭头就走,又默默的把手放下,连头上的呆毛都跟着耷拉下来。
不过她随即又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他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变成萎哥也正常!”
她连忙走出教室,把门锁好之后便朝着林业的方向追去。
…………
林业像往常一样走在路上,丝毫没有发现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角落,正有两个人跟着自己。
“周术,你说头儿让我们这样跟着他,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一名头戴鸭舌帽,身穿牛仔衣紧身裤的青年小声朝身边穿着西装的男人嘀咕道。
“不清楚,任务里什么也没说,我们老老实实跟着就好,就当是…度假咯。咋了,咱们齐木老爷这就觉得无聊了?~”
两人正要继续说话,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糯糯的声音。
“那个…两位叔叔,你们有没有看到辣么高、辣么帅的一个男孩子啊。”
名为周术的男子一听这声音,嘴角顿时比ak还难压,结果话还没听完,嘴角又不禁抽了抽。
“你…叫谁叔叔呢…”
他幽幽的声音响起,南宫葵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腼腆的笑了笑。
周术也不自讨没趣,在脑子里回想女孩的描述,他一拍脑瓜,这不就是林业么?
正要开口,心头便响起了齐木的声音:“我不是开了序列么?这小姑娘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周术也反应了过来,手指背过身后掐诀,却怎么也算不出这女孩的境界,全当是她歪打正着了。
他给南宫葵指了方向,又朝齐木传音:“谁知道呢,可能是咱们家齐木老爷一想到这次任务这么简单,一高兴就不小心录多了呗~”
齐木强忍着给周术一拳的冲动,又是传音:“不可能,上次任务的暗伤早就好了,我的精神力甚至更进一步!”
这次周术没有再接话,而是继续跟上林业的脚步,齐木的脑袋上立马出现一个“怒”字,咬牙切齿的跟了上去。
…………
林业自顾自的走着,他只觉得烦躁,自他懂事以来便和小姨住在一起,而小姨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结婚,小时候听说小姨曾经好像有过一任丈夫,只不过也死在了战场上。
他没有得到过父爱和母爱,只是偶尔会收到军区寄来的徽章。
奇怪的是从收到第一枚徽章之前,他经常会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病,但自从收到之后,他不仅再没有生过病,反而还活蹦乱跳的。
直到那天,他收到的不再是徽章,而是一封信,一封告诉自己,自己的双亲已故的信。那封信还说,是他的父亲不允许他进入军区。
他不相信,于是在那个星期他每天都会去军区要个说法,去讨要自己父母的遗物,但每次都没有结果。
大家都认识他,却又都拦着他。
就在这时,南宫葵顺着周术指的方向终于跟了上来。
“林业,你走慢点!”
南宫葵跑到林业面前气喘吁吁,双手扶着膝盖弯腰喘气。
“你以为只有你家死了人么?”
“我父亲、兄长都死在了战场上,南宫家现在只有我和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