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个子那么高,肩膀那么宽,灯光越不过他,她落在他的影子里。
“你希望被开除吗?”低哑的嗓音近在头顶。
苏唯没敢说话。
他逼近些:“我觉得,你家里人可能不太希望。”
她顿时想到父母失望的眼神,还有那个可预见的可怕未来。她抬眼看他时眼角红透,终于忍不住了:“可我还能怎么办!”
唐岑弯下身,严肃地与她对视:“嘘,别激动。是你自己说要负责的。”
他甚至对她勾了勾嘴角:“不是我。”
她近乎颤抖了。
他眉弓下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靠近,在她的耳畔循循善诱:“其实你有办法的,嗯?”
心里的防线一下子碎了。
她用手抵住了他越靠越近的胸口,仰起脸说话,一颗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跌落下去:“开除就开除!我一穷二白,你开除了我,就没人赔你的损失了!”
空气凝滞了,一声叹息响起。
唐岑装不下去了:“傻姑娘。”
他弯起修长的手指,用指节揩去她的泪痕,像是轻佻地在她的脸颊刮了一道。然后他直起身子,轻声道:“我不是给过你一个承诺?我说,如果哪天你需要我帮一个天大的忙,不管是什么,我也一定帮你一次,还记得吗?”
苏唯愣了愣,想起那天两人在医院阳台上看丹顶鹤时,唐岑确实给过一个这样的承诺,作为错怪她的补偿。
“但这件事情远不到那个程度,”唐岑在她身边坐下,声音却疏远了好几分,“你不该早早地把弱点全部暴露给我,让我一再能够得寸进尺。这很危险。如果我刚才动了歪脑筋,你又该如何应对?”
苏唯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看了他许久。
在唐岑以为她要生气或要哭泣的时候,却听她嚅嗫道:“你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