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望着唐岑,多么想跟他说,一切罪恶的源头都在傅志良身上,想请他动手把傅志良赶出公司,把傅志良的党羽都除去,好叫这个世界只剩下公平。
可她没有开口,因为唐岑最后是皱着眉的。
离开餐馆,唐岑打发了梁正浩,要送她回去。
她也有话和唐岑说。两人沿着夜色下的湾州河散步,慢慢地走着,唐岑的腿很长,但他将就着她的步伐,两人不时被夜跑和遛娃的路人超越。
在第二次闪躲了夜跑的莽汉后,苏唯道:“你怎么会找过来?”
唐岑不动声色地换到了外侧,将她挤到自己与花坛之间:“我不能找梁正浩么?”
苏唯:“不是说不帮他?”
唐岑:“反正我是出尔反尔的人。”
还记上仇了。
苏唯秀眉一挑:“那你把给我的四个项目也收回去。”
唐岑停脚,沉下脸看她。
苏唯的脚步却不停,几秒钟后被落在后面的唐岑又大步跟上她。苏唯道:“我是认真的。这么多的工作,其实我是做不来的。表面看上去我每样事情都做了,似乎组里也都有人帮我,但作为项目负责人,许多责任我却负不起来,甚至频频出岔子,我觉得这样很不好。”
她这才停下脚步:“我知道你希望我快点成长起来,能够为你做一个、而不是半个兵,但我有自己的步调,也许我没有那么聪明,不能那么快达到你的要求。”
唐岑:“我不是为了让你当我的兵。”
苏唯:“那是什么?是资源分配者给予的施舍吗?平心而论,你也知道我无法胜任,不过是赤裸裸的偏心罢了。”
他怎么可能不偏心?唐岑并不打算否认。
但这一瞬间,他忽然特别能理解她:自己做的事情和唐润之强塞给他那一百个站是类似的。站在接受者的角度,东西都很好,却因为不尊重,反而给接受者带来了被绑架式的负担。
他有他的骄傲,她也有她的。
唐岑垂目道:“苏唯,我没有半点施舍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好。”
苏唯仰起头,莹润眼眸闪动,饱满红唇轻颤:“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