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章,”走廊以外,文静的脸上要笑不笑,“考马斯亮蓝,洗不掉,等代谢,起码大半个月以后,他才有一张正常的脸。”
苏唯十分干脆地大笑起来。
刚才在病房里的一瞥,苏唯看到了傅志良的脸。
两个字,很惨。
看样子,肖朗不仅把傅志良揍掉了一颗牙,打出了黑眼圈,还使用了一些“化学武器”——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章,写着“检验合格”,“咔”地给傅志良的脸上盖了一个。
偏偏这个章子洗不掉,且特别好认,买过菜的都知道,是给猪用的。
杀人猪心。
所以傅志良要告到肖朗“牢底坐穿”,大约是真的很生气。
苏唯也是真的很解气。
但
“肖朗会怎么样呢?”她心急地问文静。
文静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苏唯:“我说他怎么突然对傅志良动手了。”
苏唯紧张地眨了眨眼。
文静:“傅志良最近抢我们的资源抢得很凶,前两天肖朗和他还有点小冲突。我本来以为是肖朗小孩子脾性沉不住气,现在看来,和你有关吧?”
苏唯垂了头,跟文静讲了ktv里面的事。
“难怪,”文静叹了一声,“难怪!”
苏唯:“对不起,是我”
文静打断她:“你不需要道歉。你打傅志良打得很对!要早知道他是这种垃圾,我刚才就该把果篮也拿回来!”
苏唯惊异地看着文静。
文静跟她解释了病房里的情况。
原来,文静最初也是去道歉的。见了傅志良那副模样,想了无数遍新仇旧恨,才勉强咬牙忍住不笑,一脸正经地透露了想道歉和解的意思。
然而傅志良狂得很,扬言必须要肖朗以死谢罪,骂声里,祖宗与器官齐飞,把肖朗的古今和里外都问候了一个遍。
这,文静就不得不说点什么了。
“根据《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标准》,牙齿脱落或折断两枚以上的属于轻伤范畴,目前的情况恐怕将以民事赔偿为主。而傅总若想“达标”,让代价更高一些,恐怕只有一个办法——我本人受累,载肖朗过来帮您折掉一颗?”
“傅总自然是不接受调解的,毕竟您在录音电话中已经把我们都恐吓了一遍,真的好可怕呀,吓得我晚上都要睡不着,大概要另外开一个诉讼,才能稍微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对了。如果开庭够快的话,傅总肯定还能顶着脸上的‘纹身’出席,届时咱们申请一个公开审讯,请大家都来评评理,看看您到底是不是一块‘放心肉’?毕竟,ktv的隐藏消费项目写得挺好,您是放心的,却不知道汪小姐放心不放心?”
如果傅志良是一条寄生虫,最大的宿主就是汪家。汪小敏口味独特喜欢一块猪肉,还不喜欢别的苍蝇来叮他,这份爱倒变成了傅志良的软肋。
傅志良气急败坏,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和文静干一架,但电话及时响起,文静全身而退,愉快地拍拍手出来了。
“静姐你太厉害了!”苏唯没想到,文静一个看上去那么温柔的女性,居然如此能扛事。
“别到处说,”文静低声教导她,“这算不得光彩的事情,只能勉强算我以恶制恶,没让他欺负了去。其实要我说,还是你现场揍他一顿那会儿最爽!”
两人乐呵呵地走出医院,文静带她去接肖朗。两人在路上聊了许多,苏唯越来越觉得文静是个通透却不看透,保持着对人生高浓度的兴趣的女士,外表那些温和的力量,都来自文静坚定的内心。
这让她十分羡慕。
如果哪一天,她能像文静这般独当一面,成为文静这样温柔有力量的女性,该多好?
到了地方,两人下车。文静忽然道:“苏唯,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苏唯:“静姐您说。”
文静:“你跟唐岑,在谈恋爱?”
苏唯抿了抿嘴,没承认也没否认。
文静:“他对你很好。”
苏唯无意识地“嗯”了声。但她和唐岑如何,她自己也拿不准,还不到同文静讨论的时候。
可文静却想跟她讨论:“唐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跟他是读大学时期的网球搭档?”
苏唯:“嗯。”
文静:“我认识他比较久,也熟悉他的为人。他不是那种喜欢多说的人苏唯,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希望你看见唐岑对你的在乎。所以,未来不管发生什么,请你不要伤害他。”
苏唯不知文静从何得出这番结论,觉得自己有能耐伤害唐岑。不过出于习惯,出于尊重,她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文静看上去满意了,和她一起去领肖朗。
肖朗出现在走廊转角的时候,苏唯快步迎了上去。
“肖”
她的话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