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喜欢把事情往心里堆,更喜欢将每一件事情延后性。
在她的眼里,排球大于任何事情。
只要影响了排球训练的事情,都可以往后稍稍。
所以就导致她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这也无可厚非。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怪异的情绪,不熟悉的感觉,还有莫须有的行动,星野很难去解释清楚。
就像是现在一样——
在她看见及川彻的第一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很奇怪,也很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哭,可能是因为通过及川彻联想到了自己国中三年被压一头的不甘;又或者是在医院无数个日日夜夜,不断的压抑着自己,想继续打排球而遗留下来的情绪;又或者是,当她看到及川彻猩红的眼睛,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及川彻也惊讶于星野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回家的道路上。
看着她的方向,还真就像是从那边过来的。
但是……及川彻有点不想上去打招呼,他不想让星野看到哭红了眼睛的自己,也不想听什么胜利者的感言,更不想听那些所谓的辛苦了尽力的口水话。
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就是差了乌野一步,差了两分。
不过她这个点,不应该刚从体育馆开完会回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附近呢?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回去真的会安全吗?
及川彻别扭又担忧的心,还是主动的走向了星野。
他本想着以轻松无所谓的语气和她打个招呼,询问一下她为什么来到此处,然后再顺理成章的送她回家。
一切都应该按他的剧本来写才是。
可是,越走近,他才能越看清少女的泪痕。
两个人站在路灯之下,隔着一尺的距离,遥遥相望。
他面前的少女正在哭,但是没有哭泣的声音。
而他却不知道她哭的原因是什么?
就好比,她和他的距离,就在这一尺之间。
他读不懂她的心,明明被称之为可以洞察很多人的优秀二传手,却洞察不了她的心。
也无法带领队伍拿下胜利。
这种后知后觉涌上来的情绪,让及川彻的心犹如重球打在手臂上,第二天才隐隐作痛的感觉。
每一次打在他的手臂上,都会再痛一次。
直到彻底适应了这种痛感。
他现在就是如此,就像是这六年来,每一次失败,每一次失败之后的隐隐作痛,再又一次失败的时候,他就如潮水一般扑面而来。
挡都挡不住。
及川彻本来是不想哭的,可是看着她,看着那刺眼的路灯,他又流下了眼泪。
像个傻子一样。
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就光在那里哭。
若是有个路人经过,指不定还捉摸着这两个人是不是神经病?
星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就莫名其妙的眼泪,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及川彻开口。
于是翻涌而来的情绪,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泄露出来了。
该说点什么呢?
说——
及川彻,你会继续坚持打排球吗?
但是如果他回复不坚持,她又用什么理由去劝说他坚持呢?
六年,六年的失败,足以让一个人对此失去信心。
那或者说。
及川彻,你辛苦了。
这无疑就是说了一句废话,打了一天比赛谁不辛苦呢,而偏偏这个比赛结果还不尽他意,更尴尬的是她还是胜利者的那一方。
在她这个胜利者口中说出来,或多或少也有一种讽刺的意味吧。
最后。
星野擦干了眼泪,向及川彻迈进了一步,真挚且诚恳的说,“谢谢你,及川前辈。”
这样的话让及川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谢他什么?谢他今天没有赢下乌野吗?
不对,及川彻摇了摇头,他怎么能这么想星野呢。
明明她看起来好像就是在故意在等他回来一样,明明她的眼里充满了对他的担心,明明她的眼里全是认真,而非戏谑。
他不应该这么妄自揣测她,更应该去听听她说的什么。
“什么?”及川彻因为哭的太久了,从吃拉面的时候就止不住的流眼泪,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下,又碰到了面前的少女。
导致他的嗓音黏在了一起,说话也黏黏糊糊的,“什么意思?”
他又问道。
“及川前辈,我的意思是,谢谢你一直在打排球。”星野说着,她唯独能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其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