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些信件,还有太子宫外的府邸的流水账单,还有一部分来源不明确。
那就说明,这笔银子,就是太子与公玉足卖私茶得来的。
“太子,这事你如何解释?”
皇上冷声发问。
旁边的皇后,眼底带着丝丝笑意。
他的锦儿查了私茶这事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不过,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羲王竟然这么关心公玉家的人,竟然不顾自己刚认回的身份,亲自去跟公玉足谈。
原本,她以为这事,还得慢慢撬公玉足的嘴,才能撬开呢,有羲王这么一助力,倒是替她和锦儿省去不少力气。
“呵呵,儿臣做了便是做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皇甫承胤牵起一抹苦笑。
“你个逆子!咳咳!”
皇上怒急攻心。
皇后见状,忙给他顺起背,“皇上息怒,莫要气坏龙体,太子他,或许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难处。”
“哼,他能有什么难处,身为太子,却知法犯法,他这是要让大州朝百姓学他吗!”
皇上还咳着,老脸涨红中带着苍白。
众人生怕他就这么气得,背过气去了。
纷纷上前行跪,让他息怒。
一时间,本该开开心心的生辰宴,压抑了下来。
随后,皇上怒下旨,废黜皇甫承胤的太子之位。
圣旨下,人群心中涌动。
有喜,也有震惊,也有很淡定的。
其实以太子的身体状况来看,本就是迟早要废的。
有些明眼人,甚至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让身体病弱的皇甫承胤来做这个位子。
而,论明白,没有人会比皇甫承胤这个本人明白。
“噗!”
倏地,皇甫承胤吐了口血。
众人神色一惊,看向他,鲜血染红了桌前的食物。
他却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一一落在众人身上。
最后定在他父皇身上。
父皇,他的父亲,让他坐上太子之位,既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姿,也不是因为他是长子,只是要拿他当个替身,替他挡住众大臣立储的悠悠之口,也挡住几位皇子,夺了这个位子。
这个位子,他的父皇,是要留给他与澜皇后最爱的儿子,羲王。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所以,当今皇后和锦王设计的这一出戏,他并不想去辩解,也没有必要。
如今,这个位子的人回来了,无论如何,他都是要让出的。
就算是不让,那当今皇后和锦王,也等不及了。
昨天他突然吐血不是偶然,是他们等不及了。
他们想要他死,趁着羲王实力未丰满,让锦王代替他坐了这个位置。
他生来就是多余的,死了便死了,只是可惜,他未能等到,看锦王和羲王的争夺戏了。
这出戏,可是他亲自主导的,可惜……
“太太太子,殁了!”
公公颤抖着手探鼻息,面色顿白。
话出,所有人心头皆是一震,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皇甫承胤,他俊美带血的脸庞上,挂着抹淡然的笑。
似乎,他看淡了一切,这一死,反倒让他解放了。
桑晴眸光愕然,有些不可置信。
太子就这么死去了。
其实,她有些不明白,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一路上,桑晴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回到府,楚墨开口,“是不是很疑惑?”
“疑惑,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疑惑这一切为什么这么顺利?”
桑晴抬起眼看他。
他将她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太子的确和公玉家有些来往,但也仅仅只是买些茶叶而已,有人动了他的信件,借他的手,诱导公玉足下水。”
“而这些证据,就是有人一早就准备好的,所以刑部尚书才会查得那么顺利。”
桑晴满眸不解,“那这个人是谁?”
“锦王或者凌王,都有可能。”
但楚墨觉得,极大可能是锦王,和皇后。
只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征北那件事。
太子已死,接下来,想必皇后和锦王,会极力让大臣扶持锦王坐上东宫的位置。
还有凌王也是。
所以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果不其然,皇甫承胤的丧事一过,众大臣,就纷纷进言,让皇上立太子。
因为太子死了的事情,皇上这几日的身体,也是愈发虚弱。
眼下,有两个队,一个是支持凌王,一个是支持锦王,但也有一队是沉默的,而这队正是皇甫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