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找到当年的道士,应该就能弄清楚是谁在利用白胧月。若能还原当年白胧月含冤而亡的经过,或许能助她化解怨念,重获新生。
我之所以迫切想知道答案,是我发现白胧月是一只可怜的鬼物。
白司维小时候就听过白胧月的事情。以他的年龄反推。
白胧月遭难,距今有上百年之久。
也就是说,她先是压在镇塔之下,受了将近百年的暗无天日的折磨。而一百年时间,足够让害她的人自然死亡。所以,白胧月错失了报仇的机会。
大仇不报,积攒的百年的怨念,将难以化解。
更悲催的是,重见天日之时,那道士并没有超度她,而是把她收了起来。
最后,有人要害白宁玉,又把她当成棋子,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利用她的怨念,杀害无辜之人。这样一来,她的怨念不解,反而会增加杀戮的罪业。最后,会引发天罚清理她。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我对白胧月已经恨不起来了。
我师父教过我,对于生前承受巨大痛苦,而非主动变成厉鬼的鬼物,要多给他们一些机会。
白司维应道:“我只知道是一位道行很深的茅山道士,大家都称呼他茅道长。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没
办法找到他。你是知道的,高人总是神龙见尾不见首。至于请茅道长超度白胧月这件事情,几乎整个白家村人都知道。镇塔压着妖女,更是流传了多年。知情者不计其数。”
一旁的白发老太谢真真忍不住抱怨:“过了上百年,白胧月不该报仇啊。更不应该回来报仇,要怪就要怪那个时代。女子像浮萍一样,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一切都是命。”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谢真真。
她身为女子,并没有同情白胧月,反而是觉得一切过错在于时代。甚至都不觉得白家村的人有错。
我本想反驳,可转念一想,谢真真年过七旬,思想也会受到时代的影响,有一定的局限性。何必呵责她,改变她根深蒂固的思想。
在我看来,白胧月当然可以报仇,只是不该找白宁玉报仇。
她该去找谁报仇呢?那些害她的人死了,魂魄还在人间的话,该去把他们的魂魄嚼碎。
如果,那些人的魂魄都没有。
那就只能怪老天爷不开眼。
滔天怨念尚在,却无报仇的对象。
我接着追问:“白老前辈,除了姓氏之外,可有其他线索,比如在落脚的道观?又或者,那位茅道长使用什么特殊的法器,超度的方
法?”
茅山派有不少茅姓弟子。所以,茅道长这个称呼,几乎算不上有用的线索,不具备辨识度。
“那位茅道长用一把桃木剑,还有一个系着红穗子的铜铃铛。”白司维尽量回忆,“兴许宁玉的爸爸知道茅道长的信息。但是,这些他对宁玉很不好,未必肯会管宁玉的事情。”
顿了一会儿,他有些无奈地说,“当年车祸发生后。我儿子就对幸存下来的宁玉,产生了抵触厌烦心理。他再娶妻之后,就不怎么管白宁玉。这些年,他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宁玉每周去找他吃饭,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我怔了一下,问道:“亲爸不管,那她亲妈呢?”
“亲妈在她五岁那年,就生肝癌死了。”白司维叹了一口气。
看来,白宁玉也是个可怜人。
白胧月是只可怜鬼,让她来伤害可怜的白宁玉。
幕后黑手当真毫无人性。
我略加沉思,说道:“好。若是明日通过镇物找不出幕后黑手。我会去找白宁玉爸爸问一问。眼下没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先走了。一会儿,白宁玉该苏醒过来了。”
三只阴灵离开之后。我把聂峰喊了进来,又迅速开了窗户通风。再用冷水一激,白宁玉和李雨菲先
后苏醒过来。
李雨菲揉着太阳穴,看着倒在地上的房门,诧异地问道:“小陈先生,峰哥,发生什么了?哎呀,我的脑袋好痛。”
“我带来的绣花鞋之中,跑出了一只女煞。她要杀白家人。好在,她已经让我收起来。”我简单说了一下。
“女煞啊!竟如此可怕。”李雨菲吓得脸色惨白,又忙问白宁玉,关切地问,“宁玉姐姐,你没事吧。”
“我刚才做了一个怪梦。我发现自己困在一口棺材之中,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不断用指甲抓着棺材盖子,最终鲜血淋漓。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推开厚重的棺材盖子。这个怪梦,太过恐怖,太过绝望,也太过真实。我好像困在梦境之中,永远都无法苏醒过来。”白宁玉的眼神罕见地有了变化,因为太过激动,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指甲都陷下去。
她受到煞气侵害,双手极为冰冷,一股凉意袭来,我能感知到她非常紧张。
我没有摆脱她的手,说道:“女煞名叫白胧月,她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