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她想了想:“那妖怪虽然看着恐怖,可是我没有在它身上感觉到恶意。”
而且听妖怪的话,虽然像是在恐吓他们,不如说更像是在赶他们走。
妖怪不想让他们住在这里。
它知道这里危险,所以提醒他们?
可这样一来,她反倒更想会会这个妖怪了。
“这样看来,这妖怪还挺好。放心吧云潇,我们一定能知道这个村子的玄机!”
秦修的声音在脑海中清晰可闻。
楚云潇心中突然划过一股暖流,明明他现在神识受损,还总是想着要帮助自己。
像前世一样。
那是两人奔走在外,住在仅隔着一层厚板壁的两个房间,秦修也是经常安慰自己,告诉她没关系,无论什么问题,我们总能解决的。
事实上他们也做到了。
只是这一世出现了一点点意外,经常都会变成自己帮助他,也算是有了还恩情的机会。
……
因为惦记着山腰上的那些人,确认这家人睡熟之后,两人隐藏着身形前去查看。
可是坑里早已空空,不见一个人影,甚至连土坑都是遮掩过的,全是破成碎渣的瓦片和木板,以及一些碎石,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曾关押过那么多人。
若不是清楚自己亲眼看到过,或许会以为只是做了个梦。
两人又在山腰上的其他地方找了找,一无所获,便只能回去。
第二日,楚云潇照常吃完早饭,发现村子里虽然看似与前些日子无异,但是村民脸上有一些难掩的兴奋。
为了不露出异常,连眼睛都憋得发红。
看来昨天那群人没有骗他们。
不过她还是假装问袁天翰:
“你不是说今天是大日子,为什么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呀?”
袁天翰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果然,时间越晚,村民就越兴奋,面上的平静险些维持不住。
这天晚上,村里除了村口的刘大娘,所有人都在门前挂上了两个红灯笼。
村民们在大开的大门进进出出,却无一户人家准备晚饭。
渐渐地,人们手上开始多了一个个托盘,上面盖着红色绸布,一串串的从两人眼前走过。
带起浓郁的腥味,像腐烂的味道。
但是村民们一个个面色如常,像是没有闻到一般。
白旬已经在肩上输出了一大段噪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
好臭好臭好臭好臭好臭!
臭得它快要晕过去啦!
楚云潇抓住在自己肩上乱动的四只脚丫子,试图制止它对自己衣服的摧残。
没过一会儿,老二家的儿子匆匆跑过来喊两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村长喊吃饭了!”
回去的路上,对方竭力想要装得跟之前一样,可是眼中的不怀好意怎么看怎么明显。
楚云潇慨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些年轻人真不会藏心事。
三人到的时候,村长家里站满了人,除了这两天没见人影的几个壮汉外,还有其他村民。
楚云潇记得其中好几个都是那天晚上见过的,一个穿花布衣服的,甚至是山上喂饭的其中之一。
屋里还是摆着一个桌子,上面空空荡荡,村长坐在主位。
看到人来,在场的所有人几乎是同时转过眼睛盯着他们,眼中的热切挡都挡不住,就像在看一个香饽饽。
再明显不过的鸿门宴。
哦,不对,鸿门宴好歹还准备了吃的,这里啥也没有,简直是空手套白狼。
两人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众人立刻请他们坐下,热情至极。
楚云潇眼神一瞟,看到了后面站着的严霆,他欲言又止,最后深深低下了脸庞。
她带着秦修自如坐下,看着眼前空空的桌子,笑问:
“村长,不是说吃饭了吗?”
村长咳嗽一声,一个越发瘦削的身影上前,手上提着一个铜壶,正是袁天翰的妻子,田青。
“客人,请喝茶。”
她斟满茶水,端起茶杯递给楚云潇。
然后又如法炮制地给秦修倒了一杯。
楚云潇看着眼前澄澈的茶,只觉得一股异香直扑鼻腔,引诱着人去喝。
杯里冒出的烟雾似勾人的爪牙,抓着人说:快喝吧!快喝了它!
周围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
楚云潇把茶水凑近嘴边,一群人的脖子恨不得伸到她的面前,看着茶水进入她的肚子。
她敛下心神,看了秦修一眼。
两人将茶水一饮而尽。
看到这一幕,那些人的眼中是化不开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