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卖来的。”
“我是听说街上有人偷盗,帮忙抓贼的时候被打晕了,一醒来就到这里了。”
苏欣儿也说:
“我和妹妹是大夫,去年行医时一个人求到我们这里,说家里有人病重,无处投医,我和妹妹便想着来看看……万一能救人呢。”
可是来之后才发现无人可救,村里早就没有老人了——除了村口的刘大娘。
她语气含恨:
“这里的人,早已药石难医。”
那些人在山洞中早已不知道互相倾诉了多久,可如今提起仍是难掩悲哀。
他们已经……离家太久了。
久到不知还能不能回去。
……
一直以来的疑问得到解释,楚云潇终于恍然大悟。
那些人刚来村里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提醒,但是为时已晚,以村长带头的人将他们看得死死的,绝无逃出去的可能。
有看不下去的,想要帮助他们逃跑,反而被村长他们关起来,直到再无人敢反抗为止。
只有村头的刘大娘母子是个意外。
他们从来没有参与过村里的活动,仍然以劳作为生,很是看不惯其他人的所作所为。
刘大娘的儿子叫赵勇,人如其名,长得高大强壮,村里人一般也不敢惹他。
他多次反对村长一行人的恶行,奈何人微言轻,还遭受到全村人的孤立。
甚至搅乱他们的生活,对庄稼地动手脚。
无奈之下,母子俩只能偷偷为别人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可是再如何小心,怎么能瞒得过摩山这个邪祟呢?
虽然赵勇不能做出什么大事情,但是总是破坏他们的事,也让人心烦。
村里看不惯他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后来有一次,他抓住一个机会,能够帮一个女孩逃跑。
夜深时,他带着人出逃到山林中,却两天都没有回去。
村长非常热情地找上门,说自己一定帮忙找人,说完就带着几个兄弟进了林子。
回来的时候没有带回赵勇,只带了一件撕破的衣服。
村长掩目道:
“我们去晚了……小勇他……”
“唉!大娘,您节哀吧!”
刘大娘早在儿子未归的那日便知道大事不妙,她是悲痛的,可是却用最云淡风轻的表情面对村长:
“哦,勇儿不可能出事,他会回来的。”
村长只当她嘴硬,把破衣服放在她家里便匆匆离去。
从那以后,刘大娘再也不“多管闲事”,始终闭门不出。
这时一个低低抽噎的女子引起了楚云潇的注意。
那人穿着最简单的麻布衣服,头发用一根木枝挽起,虽简单,可与其他人比起来也算是一丝不苟。
她此时正用浆洗得发白的袖子擦眼泪,留下几道红痕。
楚云潇发现,在浮光讲这件事时,很多人的眼神都隐晦地看向她。
……
村里没有了阻拦,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只是近处的城镇听说有拐子,纷纷提高警惕,很多地方官府出动,他们再想绑骗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失去了“货源”,村民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摩山没有供奉,给村民的好处日渐减少,这更让众人心焦。
没有什么比眼看着属于自己的财富减少更痛苦,由奢入俭难。
终于,有人将矛头对向了自己人。
首选就是老弱病残。
尤其是没有劳动能力,只能让自己供养的人——
这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个包袱。
如今终于可以有个理由甩掉拖后腿的了!
祭神——多么完美的借口啊,难道还有人敢不信神吗?
不过为了掩盖自己腐烂的内心,让自己看起来勉强还有个人样,他们不想自己动手。
这并不困难。
村里人家多着呢,换换就是。
浮光竭力稳住声线:
“我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情景,今晚村南老妇哭,明晚村北新妇死。”
“我家不是家。”
楚云潇能够想象到,那是怎样荒谬的事,村里人家来来往往,却不是为了拜访人情,而是拜访自己的“财神”,送他人见阎王。
纵有邪神蛊惑,可那些人与邪神根本无甚区别。
楚云潇突然反应过来:
“这就是他们想留我们住宿的原因?”
“在哪里住宿,我们就是谁家的‘祭品’?”
浮光颔首:“聪明。”
那阵子每逢月中,便有一个木筏载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流向江中。
这时一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