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到门外那一幕,林时安一直处于恍惚状态,眼前来回浮现男人揉完顾清苒脑袋后看自己的目光,赤裸裸的挑衅以及漫不经心的轻蔑。
若是被顾惟清得知,他一定大呼冤枉,明明是对来拱白菜的不爽和作为未来妹夫的考察。
“没有打车回去,”说完她顿了秒,联想到哥哥的话,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有人来接我了。”
“挺好的,”林时安装作不在意。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是多么迫切想了解清楚。
顾清苒偷笑,她压着笑声不让传到电话那头,咳了两声,掩饰即将遮掩不住的笑意,突然惊呼一声,“哎,等一下,他给我发了条消息。”
【顾惟清】:早点睡。
“发了什么?”林时安脱口而出,随后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解释两句,“额,我是说要不我们还是挂了吧,不打扰你和他聊天了。”
“也行,”她故意道,“晚安?”
林时安微怔,喃喃道,“晚安。”
挂了电话,顾清苒回完顾惟清的消息后才打了几个字发过去:【你确定不问一下?】
收到消息,林时安即刻动了动手指头在键盘上留下一道道残影,随后拇指指腹移到发送键时停顿了一下,目光又浏览了一番,自觉语气不对,点了删除键。
删删打打反复几次后,他歇了心思,随意打了几个字点了发送:【我好奇心不重,真的。】
顾清苒切了声,瘪了瘪嘴。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顾清苒】:懂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对是对,错是错,可“懂了”两字究竟表达什么意思?
林时安拧眉,盯着屏幕看了半晌,对面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一根羽毛在他心尖轻飘飘挠了一下,后知后觉的痒意席卷而来,很快占据了他的意识。
简单两字猝然变得神秘莫测,他百思不得其解,随后联系了下上几句,越想越觉得不对。
她是想让自己问,可他又一次嘴硬错过了,所以发“懂了”是给自己最后的答复?
又或者她只是单纯表面意义上的回了自己的那句话。
林时安放弃思考直接打给了林怀夕,毕竟他比自己年长几岁,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都要多,再说兄嫂的关系一直蜜里调油、如胶似漆,其中不乏有林怀夕努力的成果。
然对方的电话一直处于接不通的状态,他又打了几个,仍旧是一样的结果。
随后他转而打给了林父,林父听完了来龙去脉后给了他一句忠告:“安安,其实你单身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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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顾清苒忙得几乎手都要断了,打字打得飞起,根本停不下来。
趁着午休时间,她火速撩了几口午饭又坐回到电脑前,继续上午遗留下来的工作。
“咚咚咚。”
她头也没抬,“请进。”
“囡囡,”沈知语探出一个脑袋,随后推开门走进来顺带关上了门,她径直走到顾清苒对面坐下,打开饭盒,喷香扑鼻的气味徐徐而来,不一会儿弥漫在办公室内。
“亲爱的,我很忙,”顾清苒说道。
“我知道,”她咬了口鸡腿,言语含糊,“这不是特意端了饭过来找你聊聊天。”
“我……”
顾清苒正开口说话被沈知语打断了,“没事不用管我,你忙你的,我说我的。”
说着她往前一趴,眼睛闪着八卦的精光,“听说你凭一己之力干趴了一个骨科?”
顾清苒无奈扶额,“谁说的?”
没有的事,怎么传得如此离谱,都快赶上“院长十分钟炫完了两个全家桶。”
“大家都这么说,”沈知语煞有其事地打开医院论坛一条一条念给她听,“你别不信,发消息的人再三保证没有经过言语润色完全是原汁原味,甚至还有现场直播的。”
“有几个要面子的医生出来反驳,结果被人扒出来是最先开始挑衅以及最先倒下的人,”她啧了一声,“那场面,我双脚都能抠出两栋海景房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酒量什么时候那么好了?”沈知语眼睛一眯,“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过了!”
“没有的事,”顾清苒停下打字的手,对上她的目光说道,“我提前吃了顾惟清牌解酒丸,所以那点程度的酒,洒洒水啦!”
他们家里的人都喜欢有事没事整两口,尤其是顾爷爷,偏生这酒量是怎么练都是小趴菜的水平,这不大家的希望都寄托于解酒丸上了。
被大家寄予厚望的顾惟清终不负所托,在前几年炮制出了效果不错的解酒丸,只要喝前吃一颗,半箱啤酒不在话下,当然这些年他也在不断精进技术。
“本来我不想用解酒丸的,可经不起对方三番四次的劝酒,”她托着下颌角,狭促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