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嘉觉得自己在跟小学生说话,还得耐心奉陪着,可怜人终是自己啊!
这凌彦月连跑一千米都淡淡然的,现在居然为这点小事而紧张兮兮的,她不免嫌弃:“豆浆罢了,你真是太痴情了。难不成以后,你还要为这杯豆浆,留在荔城上大学?”
凌彦月没理她,也没记挂着她刚说要请客的事。待他买到豆浆后,就更是冷淡了。
“再见。”
倒还记得,跟她道别。他说罢,便往相反的方向走。
栗嘉细细回味。这句“再见”,分明是用来警告她,让她别再跟着。
起初只是气,他说翻脸就翻脸,后往回家的方向走了几步,她才意识到他走的方向不太对。
他难道是路痴?
她忙往回跑,正巧看见他走进路边的一家药店。她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巴,没敢上前,偷偷地躲在电线杆子后,注视着药店门口。直到手机上的时间往后推移了十三分钟,他才拎着一袋子的药走出门。再是往地铁的方向去了。
他买药……
他生病了?
或者。
药是买给其他人的。
买给他口中的弟弟?
没空细思。冲动是魔鬼,控制大脑神经,她第一时间跑去药店问营业员,刚才的人买的什么药。被对方冷冷看了眼,只能尴尬地离开了。
别人怎么可能会回答这种问题嘛!
随后,栗嘉懊恼不已,大骂自己是笨蛋。
*
回到家。
栗嘉洗了个温水澡。当身体感到舒适后,就有空想些有的没的。
晚一点,收到一条来自谢语诺的消息。
谢语诺:抱歉。刚刚,我有点奇怪。
栗嘉:啊?别随便道歉。
栗嘉觉得自己挺恶心的。她拿出吹风机,对着镜子吹头发。
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长久以来,都是谢语诺迁就着自己的臭脾气。自己却很少真正关心她。因为她的“好说话”,所以她们是“好朋友”。
与夏梦容之间,好歹都不是那种细腻的人,粗神经惯了,闹完情绪后,过几天会自然和好。
而与谢语诺之间,基本上都是等对方主动过来道歉。
知道问题在哪,却也解决不了。
栗嘉觉得这样的自己十分恶心。可是,只有事后才会反省,到了下次还是继续。未免太伤人了。
她想了想,放下吹风机,给谢语诺发了一条像样的消息。
*
栗嘉:下次跟我说说看,你那个有点特别的朋友。
*
隔了一段时间,谢语诺才回消息。
谢语诺:好。
字面上的意思,很明确,很简单。
栗嘉看到这个“好”字后,稍微放松点。开始重新吹头发。
这样就可以了。
首先,得关心她;其次,得让她知道,这份关心的存在。
*
七月一日,星期一。
每月的第一周,被认定是新的开始。这天,在校长的准备下,将迎来一个尤为漫长的——红旗下演讲。
所有学生穿着整齐的校服,向阳而立,站得挺直。如果发现有散漫到无纪律可言的学生,是一定会挨批的,其他学生也会由衷的鄙夷这类人:没一点正经!
栗嘉自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她是成绩差、爱玩,也不想拖累整个班级,因她挨批。她用心倾听张校长所说的每一句话。
三五分钟还好,七八分钟忍忍就好,只是……还没一丁点收尾的迹象,她脸上的笑开始僵硬了。即便如此,她还在硬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天生黄毛而非染发”的乖学生。
终于,张校长放慢了节奏。
栗嘉默默祈祷:张校长,我们已经足够爱你了,求你少说点!
张校长一句:“孩子们,我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你们说。”吓软了全校师生的腿。
张校长的爱太过沉重,没人能扛住。他又继续讲了三四分钟。
“……”
无语,成了在场人的表情。
大概时间真是不够用了,隔壁班的美女主持人尴尬地跑到他旁边说了些话。
张校长勉强打住,草草收尾,对他们说:“好了,暂时就这样。下一个演讲的学生准备一下,别紧张哦。”
憋了半天的大伙们哭笑不得。
这演讲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栗嘉感到男生那边有动静。
这时,凌彦月走到队伍最前列。
她眉头一皱,忍不住腹语吐槽:话都说不明白,还好意思演讲!
不自觉地,众人的目光投放到凌彦月身上。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