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迹(1 / 2)

过后的几天,崔凝安没有再见到徐恒邈一面,他们的对话便停在那夜他对她的催促了。

他早出晚归,连晚上也不曾回屋安睡。偌大一张床,空荡荡的,崔凝安反而有些不适应了,睡着睡着,后半夜便惊醒了。

转身一看,身旁的那一侧依旧无人,枕着的那片被褥也是冰凉的。

就在第四日,这几日不曾露面的裴永出现了,又正好与在长廊闲逛的崔凝安碰见。

崔凝安说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拦着他问了一句,“裴将军,我已有几日未见将军了,这几日将军到哪里去了?”

裴永愣了愣,“这几日,郎君不是都……”

他眼睛转了转,很快又换了话,“郎君这几日都在忙圣上交待的事,四处查探,不得空闲。因此夫人也难与郎君见一面。我,我回来是替郎君来拿东西的。”

崔凝安并未再过问细节,只是嘱咐他,“你们行事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裴永暗地松了一口气,脚底抹油似地飞奔离开了。

最后将东西取回来后,裴永才出府登上停在门口的马车。

徐恒邈正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他便将眼睛睁开。

“东西找到了?”

裴永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把银质的匕首。

徐恒邈接过匕首,在手中把玩着。

这把匕首虽然不算得上十分锋利,但也能极快地将衣料划开两片,必要时,说不定还能拿来吓唬人。

徐恒邈吩咐马车开动,却见裴永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事。

“有话便直说。”

裴永抬眼看了看他的脸色,试探道,“我刚刚回去取匕首的时候,碰到,碰到夫人了。”

徐恒邈面色沉静地将匕首插入刀鞘中,当作是在听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然后呢?”

裴永将崔凝安的一字一句复述出来,甚至还模拟了她的语气和情态。

“夫人只问这几日郎君的去处,又嘱咐郎君行事小心,注意安全。”

徐恒邈将匕首收好,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裴永仍是一副有一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的表情,徐恒邈有些心烦,瞪了他一眼,“在我面前不要欲言又止的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便背过身去,别让我看见你。”

裴永被徐恒邈突如其来的火气惊到了,他缓缓转过身去,打算将话咽下,但转了一半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郎君,您是不是在躲着夫人?”

徐恒邈端坐着,冷冷地看向他,“何以见得?”

裴永将自己的疑问一一道出,每问一点,他便伸一根手指。

“郎君,您明明每夜回府,夫人却说几日未见您一面,难道这几日您都是在书房睡的?还有,您行事即便要保密,也会告知夫人一声去向,不会一声不吭便走了。最后,这把匕首您明明可以自己回去取的,却坐在马车上,等我取回来,是不是怕碰见夫人?思来想去,便只有一种可能,郎君,您是不是与夫人吵架了,所以才要躲着她?”

徐恒邈别过脸去,神情极其不自然,“没有的事,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这几日都晚归,不回房去睡,是怕惊扰到她休息。我这次走得急,一时忘了告诉她,如今你也替我告诉了。此外,让你替我去找一把匕首你怎么这么多话?”

徐恒邈的回答勉强能够自圆其说,起码能让裴永相信那么一点点。

裴永再多嘴了一句,“郎君,我看夫人还是很关心您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什么小摩擦,小碰撞,可能还是有那么些误会在里面的,有误会便要说清,不然郁结在心,难过的还是自己。”

徐恒邈闭着眼,倚在车壁上,“我知道了。”

不知马车行驶了多久,路途颠簸,晃得徐恒邈有些头晕,经了一番周折后,马车才在东林寺停下了。

这是坐落在都城远郊的一座寺庙,来往的香客不多,能找到这座寺庙也实属不易。

石都派去的人索问无果,盛帝便让徐恒邈的目光转向别处去。

于是,徐恒邈和裴永在外跑了几天,依照杨闻善生前常去或不常去的寺庙走上一遭,看看其中是否有人知悉棋盘内的秘密。

好不容易打听消息,说是杨闻善与东林寺中一个名叫郭承仁的人来往甚密,他们便寻到了这里。

裴永掏出怀中的画像,与徐恒邈一道再仔细辨认识记,后又一同走入东林寺中。

此时的香客并不多,或许本来也没有多少香客。这座寺庙的规格比他们去过的寺庙显然要小很多,也陈旧很多。

东林寺安静得能听见风吹叶落的声音,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的和尚正心无旁骛地清扫树下的落叶。

左右寺中寻不到问路的人,裴永便走上前去向他打听。

“这位师父,我想找一个名叫郭成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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