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兴,你个龟儿,吓死老子了。”
张旺和唐秋山两人按捺下心中的喜悦,两人看着浑身轻松的唐妙兴,心中残存的惊惧和愤怒统统宣之于口,直接用方言大骂出声。
“你发疯也得有个度,说不干门长就把职位丢给许新,往地上一坐就要突破丹噬,真不怕把这条老命丢进去。”
脾气火爆的张旺骂了两句,但始终不见唐妙兴反驳,依旧是那副让人摸不准心思,笑意盈盈的模样。
见此,他也没了继续喝骂的心思,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说道,“哼,如今你也掌握了丹噬,对于门长一职已经没有了缺憾。”
“不,如今的门长乃是唐新。”
唐妙兴伸手截断张旺的话语,他越过两人,迈步走向沉默着的许新,伸手搭在他枯瘦的肩膀上,迎着唐冢内所有人的视线,和许新站在了一起。
“门长,你可别说气话。”
唐秋山望着现在和往常大不相同的唐妙兴,用往日里的老好人腔调,语气温和的表明了自已的立场。
张旺也点了点头,身为外门统领的他,如今沉默地和内门统领唐秋山,自已平日里的不对付的家伙站在一起,共同反抗唐妙兴的决定。
无他,只因为他们都厌恶许新,不仅厌恶对方的品行,更厌恶对方给唐门带来的耻辱和损失。
甲申三十六贼,除去其中的全性之人,剩下的每一个人,全都是被各自地师门寄予厚望的天才。
他们全都获得了各自的师门地精心培养,可以说是下一代的顶梁之人。
可是,他们这群被各家精心培养教导的弟子,却因为一个全性的魔头,背叛了自已的师门亲友。
此为不孝!
其次,当时的时局正处于关键时刻,他们这群天才的行为,差点导致种花异人界的大好局面一朝丧尽,险些累及家国。
此为不忠!
再者,许新被唐门囚禁后,他畏惧刑罚,自言后悔,可经过张怀义闯山之事后,唐门也猜到了许新并没有彻地坦白,对唐门还有所保留,也就是说这个罪人根本就没认罪!
此为不仁、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张旺和唐秋山自然不同意许新继任门长。
更何况,现在的唐妙兴已经掌握了丹噬,这个唐门门长如今他们心服口服,唐门自然也没了要换门长的需要。
既然如此,何必让一个唐门罪人、无耻败类玷污了唐门的风骨!
山壁内修行的唐门弟子默然地注视下方,他们这些后辈并不了解这些前辈的恩怨情仇,如今只能作壁上观。
沉默的气氛蔓延在唐冢内,四位活着的唐门老人两两相对,仿佛化做了两个阵营。
“呵,有所预料,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坚持了,不过唐新还是要出世的。”
唐妙兴看着往日里的两个师兄弟,嘴上说着惋惜的话语,但下一瞬,一只枯瘦干裂的手掌拂开了他的手臂。
“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把我当成了磨刀石,一块磨砺你自已,也是磨砺整个唐门的磨刀石。”
许新有些嫌弃地远离了唐妙兴,“你个心眼多的跟煤球似的老家伙先滚远点,老子看着晦气。”
站远了几步后,他瞥了一眼张旺和唐秋山,摇了摇头鄙夷道,“两个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的蠢货,唐妙兴你这盘棋下的可真大。”
“先是利用老子来修炼丹噬,巩固你的决心,如果不成功,我这个活死人只能被迫扛上唐门的担子。”
“可是我做了一辈子活死人,在外面一没有根基,二来这两个蠢货又看不惯我,这种情况下你的一种目的也就达到了。”
“我这个罪人只能做个掌握丹噬的招牌,而往日里分裂的内门和外门也会合起伙来架空我,唐门重新化做一个整体。”
“可是我成功了,你又该怎么说?”
“哼,成功了就会达成你另一个目的。”
许新嗤笑一声,“成功掌握丹噬的你,地位将会无可撼动。”
“虽然往日里你因为心魔作祟犯了不少错误,但如今掌握丹噬、破碎心魔,你也算是脱胎换骨,自然有信心带着唐门脱胎换骨。”
“而我这个罪人,自然也就成了你手中的另一种工具,用作改革唐门的铺路基石。”
“毕竟活着的罪人,与其让我在唐冢内发霉到死,还不如好好利用一把。”
“唐妙兴啊唐妙兴,也不知道你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是怎么才能掌握的丹噬?”
唐妙兴听着这些明嘲暗讽的推测,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他点了点头,“确实,毕竟做到门长这个位置上,总得算前算后、算人心叵测、算世事变迁。”
“我怕死,因为我死了唐门就得交给你这个罪人手里,我不放心,所以面对丹噬,我只能逼着自已去活下来。”
“所以我得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