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瓷杯被“啪”地摔在地上,碎片正好溅到元昭脚边。
魏少卿回头,与站在门口的元昭遥遥对视,愣了半晌。
元昭今日穿了一身红衣,外头披着白色大氅。
红白相间,冬日里极衬她的肤色。
这些天她没再喝那些药,脸上虽还有些病色。
可经过了这么多事,整个人的状态和先前颓废无神的模样截然不同。
现在哪怕这碎片差一点飞溅到她脸上,她也很是从容不迫。
只是站在那,定定扫了一眼厅上的人。
官府几人见她进来,齐声行礼问安:“见过公主!”
这一声让魏少卿回过神,他不由得撇过脸,捏了捏拳。
他这是怎么回事?已经好几次看着元昭恍神。
元昭走向魏少卿,“关切”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她又转向站在一边的郡丞:“赵大人,是那贼人还没抓到吗?这才惹得夫君生气?”
但这时,碧云打开了放在厅上的箱子。
“殿下,这箱子里的东西好像就是丢失的一部分!”
元昭转了一圈,这厅上整整齐齐摆着十好几个箱子。
想必这些,都是先前魏少卿送去给那外室的吧!
见状,赵大人只能动动嘴皮子:
“回禀公主,贼人是找到了,只是……”
他抬头看了一眼元昭,又看了眼魏少卿,没敢再说下去。
这一个公主,一个顶头上司,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说到这事魏少卿就极为生气,袖子一摆,坐在太师椅上,低声喝道:
“元昭!你闹什么?”
元昭一愣,像什么都不知道般面露疑惑:“夫君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闹什么?”
“这家里的东西丢了,难道不应该报官吗?”
魏少卿揉了揉眉心,深呼吸一口气:“家里丢了东西,你直接找我私下解决便是!就这么些东西何必闹这么大?”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差点被人捉奸在床!
要知道昨夜那些官兵突然闯进杏雨巷,他吓得一下子就缴了’械’,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这要是被自己手下那么多人亲眼见到自己躺在别的女人床上,那悠悠之口该如何堵住?
元昭挑了挑眉,比起魏少卿来,她显得更加气定神闲。
“就这么点东西?”她在椅子上悠悠坐下,薄唇微动,“夫君怕是还没有去看过库房吧?”
魏少卿一愣,抬头看了眼她,反问道:
“库房?库房怎么了?”
元昭没回答他,扫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的几个官员,站起身:
“夫君还是去看看,再决定怎么处理。”
“几位大人虽然早先也看过,还是劳烦一起再去看一眼。”
————
去往库房的路上,魏少卿大步向前。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元昭走在他身后,看着他面色凝重,不想错过他脸上的表情。
果然,在看到整个库房只剩下破烂的桌架时,魏少卿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元昭没说话,这会儿旁边的赵平才终于找到机会解释道:
“魏大人,这……正是因为财物数量巨大,又是公主殿下吩咐,才没来得及禀报您,就派人出去搜查了……”
赵平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心生奇怪:这知府大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家丢东西都不见着急的?
魏少卿面色铁青,目不转睛盯着这空荡荡的库房。
“这马上就到年关,夫君政务繁忙,昨夜下人来报说有贼人侵入府中,我来看时就已经空了。”
“想着夫君忙碌,才没让人惊扰夫君,先去找了赵大人。”
元昭又转头给了赵平一个赞赏的眼神:“好在赵大人厉害,这没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把贼人抓到了!”
赵平连忙摆摆手:“不敢担公主夸赞,贼人目前已经押送到官府。”他又面露忧心道,“只是这些赃物只搜查出一部分,还有好些没有下落……”
魏少卿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厮陈林,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过两日便是月娘的生辰,昨夜他才让陈林过来抬了一箱东西去杏雨巷。
可怎么这一整个库房的东西都不见了?
陈林哪能知道?只得摇摇头。
魏少卿现下也急了,这一整个库房,那么多金银财宝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而且现在衙门已经把月娘当作贼人抓起来了,搜出来的那些东西也是先前他送过去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