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进去的餐刀切开水果派,“来一块吗?”
很好,换到食物的话题,干得漂亮。
伊迪丝快速回应道:“当然,谢谢你。”她举起自己的盘子,收到了一块又大又畸形的水果派。
“切得还行。”詹姆不知羞耻地嘿嘿一笑。
“还能看。”伊迪丝也嘿嘿一笑。
那天之后,伊迪丝便也偶尔去拜访波特家。有的时候,波特夫妇也在家,由于他们的年纪比寻常父母更大一些,伊迪丝竟然诡异地感受到了一丝来自于祖父母的慈爱和乐天感。
但她对此守口如瓶,因为按照詹姆的性格来说,要是他得知了这件事,一定会认为自己变成了伊迪丝的叔叔,那样就太奇怪了。
除此之外,伊迪丝还会经常前往猫头鹰商店。
她会走路去乘坐麻瓜的巴士到伦敦,然后通过破釜酒吧进入对角巷。
尽管这样花费了不少时间,但能见到日渐强壮起来的玛尔斯,伊迪丝觉得也很值得。
更何况,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
玛尔斯并不记恨伊迪丝把它留下来——好吧,或许一开始有点,它会凶狠地啄她的手指。
但等到第二天、第三天她都准时出现在它的面前,给它喂鼠干和甲虫的时候,它的态度逐渐变得和善起来。
看来受伤也有好的一面,是吗?至少可以天天见到她。
这期间,宝拉从里昂的度假酒店里打电话来,她得知玛尔斯的事情以后吓了一大跳,连声询问它是否还好,并且从各个护理角度叮嘱伊迪丝,叫她接它回来以后也要认真看顾。
波特太太自告奋勇可以照顾玛尔斯,她有照顾猫头鹰的经验——在她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在霍格莫德的邮局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呢。
詹姆也赞同他的妈妈,与其让一窍不通的伊迪丝独自面对动物病患,还不如交给就住在隔壁的他们。
戈德里克山谷里住的巫师都是天使吗?
伊迪丝几乎说不出话,但波特太太用那双稳重慈爱的目光望着她,还有那双皱巴巴、温暖的手,就那么裹着她的手。
她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于是,在玛尔斯被接回山谷以后,就正式住在了波特家。
它对此没什么看法,反正它在哪里,伊迪丝就会经常出现在哪里。更何况,这里还有体贴入微的照顾和从不缺少的田鼠干。
晃晃圆乎乎的脑袋,咂咂,真香。
伊迪丝很高兴玛尔斯适应得很顺利,这意味着她可以抽出一天的时间来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成年后的遗产继承手续。
她幻想着拿到钱以后可以给玛尔斯买更多的玩具和零食,可以给扫帚和球棒来一次深层次、最精致的保养,可以给已经解散的青年队队员们一人买一份“真正的”礼物。
甚至,她还能买一间大房子,给所有朋友都留一个专属的房间。等到过节的时候,把他们都邀请来,享受宴会,听听歌曲,还可以在大院子里玩魁地奇。
想到这里,她的世界震颤了一下。
但当她真正坐在雷克先生的办公室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办公桌上的所有资料井井有条,部分摊在伊迪丝面前的深色文件夹却胡乱摆放着,因为她在前一秒钟还在不可置信地确认某个数字。
“这份文件是真的吗?”伊迪丝问道。
“我想我还没有失去理智去伪造一份经过公证的文件,菲尔德小姐。”
“但是……这不可能,我是说……我还记得,我的父母以前很有钱!”
“他们没有多少存钱的意识,很遗憾,但这是我的大多数客户都拥有的特质。”
伊迪丝怔怔地凝视着那些表格,看着那些时间跳跃非常离谱的数据,不由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也就是说,从她出生时,这个基金会创立开始,她的父母就并没有准时往里面打款。
而是偶尔回忆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孩子,或是因为某些事情不得不回伦敦,见到了她,才有意识地抽取一部分现有的资金转进基金里。
陆陆续续这么多年,他们打款的次数和见伊迪丝的次数基本持平。
这并不是一笔足够她平淡过完一辈子的钱。
甚至不能超过五年。
“刚才你说……你一直在一所苏格兰的寄宿学校读书,是吗?”
大概是出于个人关心,雷克先生主动提问道:“那么,你打算上哪所大学呢?”
“我不上大学。”伊迪丝说。
雷克先生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但他收敛了情绪,十指触碰抵在自己的下巴上,认真地说:“如果对于工作的事情,你没有头绪,可以联系我——你最擅长什么?”
伊迪丝犹豫了一下,“我是学校体育队的……”
“啊,这很好。是篮球,还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