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不通,地丁他们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挤到队伍前面。
“你们两个臭小子,别插队!”一个大娘指着两个破口大骂。
地丁认出了大娘,脱口而出,“张大妈。”
“你们认识我?”张大娘纳闷,眼前这两小伙子甚是面生,她在江宁没见过,定是外地来买血发的。
“我们在张大妈摊子上买过东西,记得您。”杜商巧妙答话,糊弄过去。
地丁这才意识到自己换了装扮,不能被认出来,连连点头。
“张大妈,您排队干嘛?您也来借钱?”在地丁印象里,张大妈朴实节俭,从不借人东西。
“嗯。您们也是从外地赶来买血发的?”张大妈一脸防范。
“嗯嗯。”杜商点了点头。
地丁猜想张大妈可能来借钱买血发,“张大妈,您也知道血发涨成一百年灵力一根了?”
“一百年?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一千年灵力一根。”
“什么?!”地丁吓得声音陡然变高。
“听说是地青家那闺女惹了祁二夫人,祁二夫人不高兴,便把灵力涨到一千年灵力一根。”排在队伍前面的大爷转过身来说,周围人瞬间七嘴八舌,纷纷表示心中不满。
“江宁原是得了特赦令,血发不仅买得比别地便宜,还不许外地人来买,本地人只要有灵石,无论贫富贵贱,都可以买。谁知那死丫头怎么触怒了祁二夫人,导致祁二夫人收回了一半的特赦令。”
“一半的特赦令?”地丁不解,什么叫一半的特赦令。
“就是贫民仍然可以买,但江宁和外地的贫民都可以买,不过血发的价钱涨了,一千年灵力一根。”
杜商心中冷嗤,这个祁二夫人手段好狠毒,不让他们死,也不让他们活。
“祁二夫人下令,只要抓到他们,无论生死,都可以换一百根血发。”
“全镇都贴满了告示,我认得画像上的人,破庐的林婆婆,陀螺家母女两,地青家丫头地丁,还有老跟在地丁身后的杜商。”
“那家伙倒失踪了一个多月,地丁满江宁的找他,不知道怎么又冒了出来。”张大妈道。
“那几个死家伙,不知道藏哪里去了,整个江宁都找翻天了,都不见他们踪影。”大爷气得咳嗽,江宁特赦令取消一半,这几天外地人成群结队来江宁买血发,他们再不来借钱,恐怕血发要买光了。
嘭!
一个男子被从高利贷坊摔了出来,坊内的伙计骂骂咧咧道:“没有值钱的抵押物,还想来借灵石!滚!”
男子头破血流,鼻青眼肿,显然在里面已经被打了一顿。
地丁认出该男子,这男子就是当时在揽月楼不满刘平克扣工钱,要讨公道,反被打得重伤的那个人。
“小五,你没事吧?”张大妈认得这孩子,经常去她小摊上买东西,便上前去搀扶。
熟料小五一把夺过张大妈手中的包袱,拔腿就跑。
“抢人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长长的队伍瞬间就乱了。彼此之间抢成一片,摔打在地上,滚来滚去,撕红了眼。
跑过拐角,杜商追上小五,拿回包袱,放他走了。
“张大妈,给。”地丁将包袱还给张大妈,让她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少。
张大妈觉得眼前小伙声音甚是耳熟,忽然伸手去探地丁的脸,撕下了她脸上的面具。
“来人啊!快抓她,地”
张大妈话还没说完便被杜商打晕。
“你?”
“放心,她没事,过一会便会醒来。”杜商将张大妈拖到树下,便背起地丁离开,朝山上跑去。
地丁伏在他背上有些难过,江宁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她想过焰筠可能会抓她父母威胁他们现身,甚至是随便抓一个来威胁他们。可她没想到焰筠是要毁了整个江宁。
以前虽然穷,但人人都很踏实勤奋,街坊邻居之间也充满友爱,经常互送东西。现在被焰筠搞得人人自危,失去奋斗目标,借高利贷不说,还彼此抢夺,毫无道德情分可言。就连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张大妈都要抓她,地丁心里十分酸楚。
兴许是感受到背上之人的情绪低落,杜商对她说,“别担心,这些事我会解决。”
有了野猴子的承诺,地丁心里瞬间好受多了,不知从何时起,这只野猴子成了她心里无所不能的神,只要他说他解决,那问题就一定能解决。
地丁抬起头,朝山顶的家望去,不知爹从刘府回来了没?燕舞和焰筠也在吗?焰筠会不会设下圈套等他们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