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青神色纠结地望着赤火,一脸为难。
赤火气愤地握着手里的铃铛,摇晃得它们叮当作响,把地青的心吵得心乱如麻。
赤火气得手上青筋暴起,逼问地青道:“你舍不得撵走她?”
地青缓慢地摇头,一字一句道:“我答应你,等孩子一生下来,我就把燕舞撵走,再也不和她见面。”
看见地青一脸痛苦的模样,赤火忽然笑了,眼泪从她脸上滴落下来,她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如果没有动情,他怎么会那么难过?
也罢,他不说,她便装作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只求和他再厮守一年,哪怕是虚假的恩爱她也愿意,至于她死后,他去找谁她都无所谓了。
赤火慢慢垂下头,无力地放下高抬的手,坐到床上,一脸沮丧,明明是地青妥协了,可是自己却输得一败涂地。
地丁从未见过如此垂头丧气的母亲,在她眼中,母亲无时无刻不斗志昂扬,随时可以大杀四方,如今母亲像一个丢了盔甲,放下兵刃的战士,地丁忍不住朝母亲走去,想拥抱她。
地青也从地上起来,慢慢走向赤火。
忽然间,地青趁赤火不备,一掌朝她后脑勺打去,赤火瞬间晕了过去。
“爹!您干什么?!”地丁连忙冲了过去。
“没事,我不会伤害你娘的。”地青呼吸声明显变重,从认识赤火到结婚,快十九年了,这是他真正第一次反抗赤火,他此刻内心无比紧张又无比镇静。
地丁只见爹从娘手中掏出那两个小铃铛,揣在怀里下楼了,地丁连忙去查看娘的伤势,只听到身后传来哐嘡一声,地丁回头,只见地青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爹!”
地丁慌忙跑下楼梯,扶起地青,只见地青被摔得鼻青脸肿,但是仍牢牢护住怀里的铃铛。
地丁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头顶着一把精美的雨伞,空气瞬间凝结了。
焰筠怎么来了?!
只见焰筠一脸怒色地瞪着地青,一挥手,她身后的小童立即朝地青喉咙飞出一根血发,地丁迅速飞出骨灵剪,剪断飞来的血发。
“你?!”焰筠对地丁这臭丫头竟然会血灵术感到惊讶,遂即想到这臭丫头在南山阁呆了那么久,该是扬芷教她的。
焰筠命身后的小童杀了地青,小童瞬间发出铺天盖地的血发朝地青飞来,地丁一面抵挡着血发,一面背起爹上楼,现在只有娘能救爹了。
地丁旋转着骨灵剪,背着地青来到赤火身旁,摇晃着赤火叫她醒来。
“娘,您快醒醒,快救救爹。”
地丁见娘没有反应,出于无奈,只好抽出一根骨灵针朝娘的头顶扎下,赤火顿时醒了过来。
“娘,快救爹!焰筠要杀他!”地丁急忙朝赤火说道,周围的血发越来越密,她抵挡不住了。
赤火望了望四周密密麻麻的血发,又望了眼一旁头破血流的地青,没有说话。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朝血发走去,周围的血发瞬间就停住了。
地丁趁机将所有血发一举剪碎。血发沸沸扬扬落到地上,显现出楼梯下的焰筠来。
赤火朝焰筠道:“阿筠,这深更半夜的,你没在睡美容觉,怎么过来了?”
焰筠怒气冲冲地望着地青道:“我来杀他。”
赤火平静地回道:“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你!”焰筠气愤道:“他刚才为了那女人和孩子骗你,打你,你现在还护着他!”
赤火被刺中痛处,忽然也怒了,朝焰筠道:“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是你把燕舞赐给地青的!是你害得我再也不能生育!我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当年遗弃你吗?!现在证明我嫁错人了,你满意了?祁二夫人!”
焰筠望着楼梯上的赤火,忽然笑了,她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火,如今竟然为了那个野男人朝她发火。焰筠自嘲道:“小赤火,我真是对你太好了,你都忘了,你是丫鬟,我是小姐。”
“我从来没有忘过,是你忘了!你忘了你在我十八年前嫁给地青时就和我断绝了所有关系,如今再来说什么丫鬟小姐,哼,真是笑话!”
焰筠身后的小童见这乡巴佬对二夫人如此凶,悄悄朝楼梯走近了两步,准备随时接受到焰筠的命令,射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
地丁见到这小童剑拔弩张,也紧紧握住手里的骨灵剪,随时准备应战。
焰筠冷冷地望着楼梯上的赤火,问道:“你很恨我?”
“恨!恨入骨髓,是你害得我和地青变成这样的。”赤火咬牙切齿道。
“既然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丝毫关系,那也不该有恨。”焰筠转身朝小童低语了几句,顶着羽伞离开了。
忽然间,小童朝赤火射出一根血发,地丁慌忙飞出骨灵剪剪断。
“啊!”楼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