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出了趟远门给龚嬷嬷家人送木人才回来,“夫人,嘿嘿。”
破烂朝李菁咧着嘴笑嘻嘻的。
“破烂?你不是死了吗?”冬雪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人,不可思议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一时竟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一个黑影把我和古爷爷他们救活的,那个黑影救活我们后,我们就莫名掉到一个学堂,对了,莫小姐当时也在学堂里。”破烂指着一旁的莫止道,正要问她他们从学堂跑走后发生了什么,冬雪忽然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太好了,你没有死太好了,死破烂,你知道你死了我有多么难过吗?若不是夫人拦着,我就和你一起去了。”
冬雪越哭越伤心,破烂的衣裳都哭湿了。
破烂轻抚冬雪的头发安慰道:“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你看眼睛还能动呢。”说着朝冬雪做了个鬼脸,冬雪没有看到,继续大哭,似乎没个止尽。
破烂见冬雪哭得如此伤心,担心自己日后若再遭不测,她恐怕还真会活活哭死,于是未雨绸缪道:“小冬雪,花开花落自有时,人也一样,生死有命,你看开些,若那一日,我又不小心死掉了,你”
“不许瞎说,从今以后,你不许乱跑,日日跟在我身后,我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看谁能杀你!就是那杜商再放火,我也一定会把你从大火里拖出来,不能让他伤你分毫。”
说到杜商,冬雪愤恨不已,眼里的泪也止住了。
破烂慌忙捂住冬雪的嘴巴,小声道:“小冬雪,这事你千万不要再提了,我和古爷爷他们都已经活着回来了,毫发无伤,大火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免得害得地丁花和杜商之间起嫌隙。”
“真的是杜商杀的你们?”李菁追问道,她虽然不了解杜商,但是她相信地丁,地丁那丫头喜欢的人怎么会如此歹毒?
破烂慢慢回忆起那日,他在院子里种地,一旁的古爷爷和杜商、今辰相谈甚欢,天黑时古爷爷还亲自下厨做了好几个饭菜招待他们,杜商惦记着地丁,想赶去看看她,古爷爷拉住他让他再陪自己喝几杯。
“你呀,太不懂事了,那丁丫头想单独处理点事,你非得黏上去,当心你再这么黏人,日后丁丫头厌烦你。”古爷爷喝得醉醺醺道,一旁的破烂乐呵呵地给他的恩公灌酒。
“恩公,恩公母亲平日肯定不让你喝酒吧,趁现在她不在,恩公多喝点,这是爷爷藏了十几年的好酒,据说是非公子当年送给他的,世间罕有啊。”
破烂正灌着酒,好好的天瞬间星藏月盖,乌黑密布,天上打雷闪电,瞬间下起瓢泼大雨。
他还没答应过来,杜商忽然变了副模样,掀翻桌子,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张嘴朝他的脖子咬来。
破烂想起来,地丁花曾和他说过,杜商雨夜会发狂,他赶紧摸兜,地丁给过他一个青枣,说是能治他的狂病,可是破烂的手一空,他兜里的枣不见了!
“啊!”
脖子处传来巨大的痛楚,他疼晕过去,再醒来,周围燃着熊熊大火,古爷爷和恩公躺在一边,杜商不知所踪,破烂想爬起来,可是一根烧倒的横梁倒过来,刚好砸到他的头,他再次晕了过去。
“再有意识,就是被黑影复活了。对了,恩公没事吧?这次复活的人里面没有他,他应该没事吧?”破烂焦急地问李菁夫人。
李菁摇了摇头道:“你放心,他很好。”
“地丁花呢?杜商杀了我和古爷爷,她是最难做的,她肯定对杜商下不了手,可又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于是无穷无尽地难过、内疚、自责。夫人、冬雪,我们快去找她,让她知道我们复活了,别难过了。”
破烂牵起冬雪的手就要往外走,却见冬雪和夫人都一动不动。
“夫人、冬雪,我们快去找地丁花啊?”破烂回头不明所以地望着夫人和冬雪。
“破烂,”冬雪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破烂,地丁她,她不在了。”
“不在了?她回江宁去了?冬雪,你别难过啊,地丁花其实一直不喜欢魔狱,她一直很想回家,回到她爹娘身边,我们去江宁找她就是了,没什么可难过的。”破烂伸出手来为冬雪擦眼泪,这个小冬雪就是爱掉眼泪,真是爱化的冬雪。
“破烂,地丁她,她不是回家了,她,她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