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婆给我的饼干我没有吃完,出门时太阿婆非要把剩下的让我拿上。
奶奶她们还在聊天,我拿着这些饼干去找招弟。
经过张阿婆家时,马兰草还在声嘶力竭地骂黑球娃。
香萍和她弟站在门外的槐树下抹眼泪,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直哆嗦。
强子叔和玉琴婶满脸无奈的从黑球娃家走出来,应该是刚劝完架。
趁他们还没看见我,我赶紧跑了,否则强子叔又要拿我开玩笑。
招弟看见我手里的饼干赶紧凑到我跟前,我把饼干分了一些给招弟。
招弟嫌少生气不要。
我只好把我纸盒子里的又给招弟分了些,招弟还是生气不要。
如果我再给她一些,她的就比我的多了。明明已经一样多了,明明是我的东西,她每次都要分得比我多。
这次我也生气了,她总是拿生气威胁我,我也总是怕她不和我一起玩顺着她。
我没有再惯着她,不吃就算了,不和我玩就算了。
我找林子和林秀去,她们对我那么好,不管是跳房子或翻花绳,她们都会让我。
见我要走,招弟也急了,她赔笑着脸说:“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我把饼干给了招弟,招弟偷偷的对我说她一会儿要去她五姨家,让我和她一起去。
招弟的五姨家在山里,走路的话得一个小时左右,她之前带我和传传还有秀儿去过几次。
招弟五姨那山里很漂亮,春天野花遍野,夏天长有很多野果,比如野枣、瓢子,莓子等。
野枣和莓子过酸,我和招弟她们去的时候喜欢摘瓢子吃。
瓢子的采摘期很短,一年中采摘的黄金期仅有十天左右。
现在想起好笑的是一去招弟她五姨家,我们几个就不想回来了。
招弟的五姨家有三个孩子,一个女儿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名叫黄菊。两个儿子小我们几岁,分别是盼成和盼龙。
有一年夏天,招弟带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瓢子的成熟期。
我们几个提着她姨家的竹篮子去采摘瓢子。
我和招弟边采边挑大的往嘴里塞,黄菊看到后忍不住大笑,盼成和盼龙也望着我俩憨憨的笑。
我们把采摘的半篮子瓢子提回到家,黄菊把瓢子用水清洗干净,倒进大盆里,撒上白糖,密封起来腌了大概一刻钟后,她告诉我们可以吃了。
我抓了几个用糖腌过的瓢子放进嘴里,果然比我先前着急吃的甜许多。
比起我和招弟,传传和秀儿就文静多了。
她们可能因为害羞,也可能是没我俩嘴馋,一颗一颗的慢慢品味着。
可惜的是那次我们玩了多半天就着急往回赶了。
“你在想什么?”是招弟在问我。
我回过神来说:“现在你五姨她们山里有什么好玩的?”
招弟白了我一眼:“有个头,冬天山里能有什么,你个瓜皮。这么冷的天把人都能冻死!”
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笑着说:“可以把传传和秀儿都叫上,让黄菊领着咱们一起去滑冰,我想起来了,她们山里有些地方还结着冰。”
我们说话的功夫钱贵叔把东西递到了招弟手里,他刚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对招弟再三叮嘱,说如果我也跟去,一定要先给我家里人打声招呼。
“知道了!”
我和招弟已跑远了。